“不好!”郭靖一聽大白雕長嘯,知道大白雕已經下了必死得決心,其此去絕無回頭之路,驟然從武學的神思中驚醒,立刻一聲驚叫,不及細想,馬上施展“金雁功”,風馳電掣一般撲向絕壁,也不顧絕壁光滑如鏡般直上直下,右腳跨出一部,點在石壁上,“嗖”的一聲,人已經上竄三丈餘,待到上竄頂點,左腳又是一點石壁,舊力未消,新力陡生,身影急速上竄。雙腳如此交替,頃刻間,郭靖已經上升了數十丈,那絕壁對他而言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速度之快,猶如強弩射出飛矢。
“啊——”在場的所有軍民均失聲驚叫起來,不敢相信懸崖上飛速上升的人是郭靖,一個活在他們身邊的郭靖,驚愕之下,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郭靖的身上,隨他急速上升的身影移動。許多百姓紛紛跪了下來,對這懸崖上的郭靖頂禮膜拜,許多士兵雖然因為鐵一般的紀律不敢跪倒,卻也心中膜拜。
華箏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高興叫道:“郭靖,快點,快點趕走討厭的黑雕——”
拖雷神色一慘,緊緊地咬著顫抖的嘴唇,目光漸漸變地歹毒起來,顫聲道:“師尊,郭靖他——他——”
巴師巴心中也是一寒,震撼不已,忖道:“好高明的輕功,本佛的內功雖然遠勝於他,輕功卻不一定能勝他。這小子果真邪門得很。”聽到拖雷的叫喊,瞥了正渾身發抖的拖雷,心中以黯,忖道:“拖雷雖然聰明絕頂,而且悟性高絕,修煉大半年的小無相功,內力並不亞於郭靖,但是若要在輕功上壓倒郭靖,恐怕這輩子線都別想了。郭靖這臭小子到底有些什麼奇遇?輕功居然如此了得?”
拖雷見巴師巴神色黯然,知道巴師巴無法承諾輕功高於郭靖,心下一涼,顫聲道:“師尊,這……”
巴師巴搖了搖頭,低聲道:“殿下,隻要你肯下苦功,兩年之後,本佛保證你的內功一定超過郭靖。”
“輕功呢?”
巴師巴皺了皺眉頭,輕斥道:“輕功不過是雕蟲小技,隻要你內功強了,運行得法,還怕不好麼?休要多心,按本佛的功法去練,本佛保你五年之後,江湖上少有敵手。哼,郭靖給你提鞋都不配。”
“好!”拖雷咬了咬牙,轉向大白雕,心道:“現在也要讓他載跟鬥,否則不僅我沒有臉麵,父王也的威望也會被他搶去許多。”想罷,立刻抽出雕翎箭和火箭,按照方法捆綁好,搭弓引箭,點燃了火箭的引線,扣動扳機。刹那,奪命的雕翎箭挾著淒厲的破空聲,快如流星般飛撲而出,在半空中劃出了死亡的弧線,箭簇上死亡的寒光直指雕群。
事發如此突然,眾人連驚叫都沒有來得及便目瞪口呆地呆立當場。
郭靖正全力往上攀爬,忽然聽到箭氣的淒厲破空聲,立刻揮手擊在懸崖上,借力而發,身子立刻一弓,驟然轉動了一百八十度,正麵對那撲向雕群的雕翎箭,目光掃過,不由大驚失色。這支雕翎箭看似射向黑雕,實質上拿捏得恰到好處,正是瞄準大白雕與黑雕相搏之點,絕對是一箭雙雕的絕妙之術。
郭靖看罷,又急又驚,卻又無可奈何,畢竟自己的身在懸崖上,更分不出半點功力去擊落這閃電般的雕翎箭,更何況即使他在有如平地上,那雕翎箭離自己之出遠達五十多丈,對此也隻能望洋興歎,鞭長莫及。隻得一咬牙,奮進全身功力,加速上爬,期盼雌白雕和小白雕沒有受到傷害,也好保護它們。
鐵木真神色一寒,暗中大呼糟糕,立刻想巴師巴丟了個眼色。巴師巴會意,一個念頭在心中閃電般劃過:“拖雷胡鬧,鐵木真隻得借助本佛以佛祖的名義壓製這場混亂。好,鐵木真以後更依賴本佛了。”如此念頭一過,立刻拋棄他念,暗暗尋思解圍之法。
大白雕瞥了一眼破空而來的奪命雕翎箭,好象視而不見似的毅然英勇前進,博盡最後的力量,撲向領頭大黑雕。正當郭靖剛爬到大約八九十丈高時,“噗——”一聲,大白雕如鋼一般堅硬的利啄全都插入了領頭大黑雕的前胸,大黑雕的雙足則死死抓住了大白雕雙翅,如鋼鉤一般的爪子深深地直入白雕的肉內,利啄如同開山斧一般落在大白雕背部的脖頸處。與此同時,無堅不摧雕翎箭閃電般撲到,“撲哧”一聲撕裂虛空,飛矢頓時深深地插入大白雕的心髒位置處,巨大的能量使得它穿透了白雕的身軀,在白雕得背部斜斜刺出了兩尺長,毫不費力地盡數插入了黑雕的身體裏。刹那間,黑白兩雕連一聲哀啼都沒有便同歸於盡,至死也纏在一起,從傷口處噴湧而出的鮮血形成了漫天的血雨,噴灑在這飛鷹穀中。兩隻大雕的屍體如同千斤巨石似的,從半空中呼嘯墜落。剩下的三頭黑雕一見,已經嚇破了膽,倉皇逃竄,直飛到山穀對麵的巨樹上方停了下來,引頸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