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蕤從小就有主意,她獨立堅強,斷不會因為愛生一個男人而變得軟弱不堪。在保研失敗,或許戀情也即將失敗之際,她就開始為了將來做準備。
顧盼和唐覃說過,其實葉子蕤的內心太過悲觀,尤其是對於愛情。
他們畢業時,陳紹宸終於回來了,和顧盼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葉子蕤也從顧盼那裏搬了出去,她自己找了房子。
顧盼說了幾次她不用搬,可她一直堅持。“陳師兄現在回來了,我可不能做電燈泡。放心,房東人很好,房子也幹淨,隻是一個過渡期。”
顧盼卻一直不放心。
大概所有人都覺得對於葉子蕤來說沒問題,她總是那麼的堅強,或許什麼事都難不倒她。可是總有些事是我們無法預測的。
葉子蕤租住的房子突然倒塌,而她當時也在家。
九死一生這四個字來形容真的不為過。
漫長的手術後,醫生告知他們子蕤的手不會像以前那樣靈活了,骨裂,砸到手筋了。
葉子蕤醒過來的時候,一頭長發已經剪去了,她的頭上縫裏六針,很疼,她卻笑著說,“快給我拍張照,留個紀念。”
顧盼眼圈紅紅的。
葉子蕤笑著,“我沒死,我還好好的。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
周潤之是在她出事之後第二天才趕回來的,他心疼懊悔,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葉子蕤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隻是他感覺到了,他的傻姑娘變了,即使對他笑,笑容卻好像蒙著一層憂傷。
她知道自己的手會影響她以後的繪畫,可是麵色卻出奇的安靜。
周潤之握著她的手,“我們去看最好的醫生,一定把手治好,和以前一樣。”
她望著他,眼神如大海一般深沉,她的嘴角輕輕地動了動,慢慢的抽回手,目光定在手上,五指緩緩動作,“就算再怎麼治也不能和以前一樣了。潤之——”
周潤之的心驀地一緊,她幾乎從來沒有這麼喊過他的名字,不是周潤之,就是周老板,有時候周大叔的亂喊著。
“怎麼了?”他問。
葉子蕤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分手吧。”
“胡說什麼呢。”周潤之板著臉,嚴肅的說道。
葉子蕤眨了眨眼,“你和她不管怎麼樣都是有婚約的,就像我爸媽一樣,即使沒有愛情可是有一紙婚書啊。”她的聲音慢慢哽咽,“你父親還好嗎?”
周潤之一僵。
葉子蕤直視著他的眼,“年紀大了,總希望兒女能陪著他的,他和你母親那麼喜歡許友晴。不要再因為我傷害你們父子之情了。不然就像我一樣,我很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的陪著我媽媽。”
周潤之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傷口,“傻丫頭,我三十多了,我是成年人,我的婚事我還不能做主嗎?你放心這件事很快就能解決的,我和你並不像你父母那樣。不要再說什麼分手了,好好養身體,聽話!”
葉子蕤確實很聽話,一個月後,出院。
周潤之一直竭力地說服周家長輩,終於長輩鬆口。
可是當他去找她時,她人已經不在醫院了。顧盼坐在病房裏,遞了一份信給她。
“她去哪裏了?”周潤之啞聲問道。
顧盼指了指信,那意思你先看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