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個兒還好好的,怎的今日就成了這樣?”
春翹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哭著說道:“二爺……“什麼還沒沒說就被徐怡顏製止了。她好似沒有料到春翹這丫頭今天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隻聽她說:“姨娘今天您就是立時發賣了奴婢,奴婢也要讓二爺知道。”
晏悌不知有什麼貓膩,隻讓春翹放心大膽地說,什麼事兒都有他做主呢。
“二爺,姨娘這病根兒打大姑娘出門那日就坐下了,隻是一日一日熬著不敢說出來,今日怕是實在受不住了才……”春翹嗚嗚咽咽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晏悌更是莫名其妙了,跟漫漫嫁人有什麼關係?
徐怡顏見晏悌並沒有明白其中的關竅,示意了春翹繼續。
“那日咱們如姐兒問姨娘為什麼不去給大姑娘送嫁,姨娘就哭了一場說自己隻是個妾室不配,而後又想著說如姐兒他日出嫁或者是愈哥兒迎娶新婦,她都隻能遠遠看著,您也知道姨娘向來心細如發,一日一日煎熬就成今日這樣子了。姨娘!”春翹驚呼一聲,原來是徐怡顏軟軟地倒了下去。晏悌一心隻顧著聽春翹說話,倒是沒有注意到。
晏悌看著愛妾這副模樣,一顆心被撓得七零八落的,好在她還沒有過於糊塗,隻聽他說:“你又何苦想這些呢?且放寬了心好好養著,其它的事兒等你身子好了再說。”並沒有像徐怡顏期待的那樣許諾她一些什麼話。
徐怡顏這回是真的失望了,背過身去眼淚直流了一臉。不過沒人落淚那也是美人,晏悌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恨不得一顆心都剜出來捧給她,卻隻能一遍一遍去擦她的眼淚,然後扳轉過來摟著。
“易郎,你不要為難,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爭氣。”徐怡顏在心裏歎口氣,對付這樣的男人不能來硬的,隻能示弱讓他憐惜,更何況自己又有什麼剛的資本呢?
“二爺,你剛進來的時候說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姨娘,是什麼好消息呀?”這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必然就會有什麼樣的仆從,春翹這看人臉色的功夫也真是一流的。
“對對,我差點都忘了,咱們愈兒啊可了不得呢。大夥兒冥思苦想都弄不懂的那些個機關鎖,愈兒看兩眼就全部解開了。”晏悌這會兒才露出為父者的驕傲。
“是嗎?那愈兒以後可以當個厲害的匠人了。”徐怡顏苦笑著說了一句。可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晏悌聽了卻心頭一震。是啊,兒子再出色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個庶子罷了,不能得恩蔭,通過科舉入仕又是難上加難。一時間二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凝滯。
“二爺,妾又說錯話了。”徐怡顏往晏悌懷裏拱了拱,伸手環住他的腰身。晏悌也摟緊了她。一室旖旎自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