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胤嘴角清揚,看來這女子,比自己想象的要還要給更給自己意想不到。
“現場就這把匕首,還是在你手中,怎會不是凶器?”那丫頭朗聲開口。
微微蹙眉?弋曼淺眸望向那歇斯底裏的女子,再對上賀胤的眸道:“這是?”
“死者的貼身丫頭,亦是第一個發現死者之人。”賀胤很自然的回答。
“是嗎?”弋曼站起身,緩步走近,欲扶起地上的女子。“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凶手的。”
“凶手明明就是你!”那丫頭也是一愣,急忙收回手,猛的後退了一些,卻始終不敢抬眸,弋曼卻也淺笑,卻也不惱,抬手挑起那女子清瘦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你這般肯定我殺人,有何證據嗎?”
“案發時,隻有你一人在小姐房間,手持凶器,除了你,還能是誰……”那丫頭的聲音很低,卻也不敢正視弋曼。
“死者死亡差不多一個時辰才被人發現,你又如何保證無人再進她房間,更何況,你是她的貼身丫鬟,進去的可能不是更大嗎?”弋曼更進一步,神色更是未從那丫頭臉上離開。
那丫頭也是一驚,隨即慌亂道:“冤枉啊!小姐自幼待我極好,我又怎會去傷害她,更何況我從不會使劍刃,又怎會以這樣的手法…”
“你在慌什麼?我又沒說凶手是你,難不成,你急著想掩蓋什麼?”?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任何一個微小的情緒波動,弋曼再次開口。
“奴婢沒有。”
“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又是死者的貼身丫頭,可有發覺有什麼異常,或你家小姐之前有何奇怪的舉動嗎?”步步緊逼,弋曼似乎並未打算放過。
“沒有,沒有……小姐和尋常無……”
“你在撒謊!”傲然打斷那女子的話語,弋曼更加逼近她,冷視她微閃的眼,一字一句道。
麵前忽然放大的臉,那丫頭驚得身子潛意識的往後仰,眼晴閃爍,卻堅持搖頭道:“奴婢沒有,沒有……”
弋曼也不急,嘴角勾笑,緩緩站起身,朗聲道:“人的言語可以是謊言,但潛意識裏的神情卻偏不了人,當我看死者屍體的時候,皆是驚恐害怕甚至有不忍,卻獨有你,如如釋重負般,甚至還有些許恨意。”
實際在剛剛自己被懷疑的時候,弋曼已習慣性的觀察著周圍所有的一切,包括查看屍體的時候。
賀胤也是一愣,眸中的好奇更多了一分。
“你胡說……我沒有,我隻是已經見過小姐的屍首,自然不會如初見時害怕,若說恨意實屬冤枉,即便有,也是對凶手而已。”
弋曼微微挑眉,那丫頭情緒刻意保持冷靜,氣息卻明顯不穩,很好!
“當我提及凶手是他人時,你明顯慌亂,你在緊張什麼?從剛剛開始,神情恍惚,神色飄忽不定,不敢與人直視,從剛剛開始,你便在撒謊!你家小姐,是你所殺,對嗎?”弋曼與她對視著,清冽的聲音不急不慢卻異常堅定,不僅讓那丫頭臉色大變,更讓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沒有!沒有!奴婢怎麼會殺小姐!怎麼會……”失控的低吼著,卻立即痛苦了起來,見那小丫頭如此委屈,弋曼卻咄咄逼人,蘇府之人也有些惱怒。“滿口胡言,定是想血口噴人為自己開罪。”
弋曼倒也不介意,神色掃過眾人,卻也在某個角落收緊。
“胡言?那我便說些顯而易見的好?”弋曼嘴角勾笑,不緊不慢道:“我臉上的傷大家都看著的,直到剛剛,我之前一直處於昏厥狀態,那麼,我又何來的力氣去殺人?,莫說我不會傻到自投羅網,單是這人我都不認識,我殺她的目的是何?”
“我等怎會知道你的目的?”弋曼說的也不無道理,那人自是無言以對。
“你們自然不知,那大人你呢?”弋曼轉眸挑眉傲視著那一直靜默不語之人,從剛剛旁人對他的態度,不難猜出他的身份,而剛剛看他第一眼時,便知曉他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卻隻語不言,隻是為試探自己嗎?她又怎會讓他這般閑。“大人這般英明,定早已看出這匕首並非凶器,那傷口左深右淺,顯然慣用左手之人人動的手,傷口的紋理雖平滑,卻不是匕首的劃痕,而且傷口整潔,不難看出凶手是常用刀之人,對嗎?大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賀胤望著眼前微有怒意的女子,雖麵上血跡未幹,看著有幾分駭人,但那清澈堅定的眸卻並非如其他女子,而僅能用這般短的時間便能看清一切,觀察能力並非在自己之下,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