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
被宋訥告黑狀這事,自己還記在心裏呢。
今日倒是要看看,宋訥教出來的學生,能有什麼遠見。
“那好,我問你,此次涼國公前去平叛的地方是施南、忠建兩地。”
“當地都司派不出什麼人馬,涼國公隻能沿途籌措兵馬,軍心不齊,該如何解決?”
“兩地瘴氣頻生,將士前去必然身染惡疾,該如何解決?”
“施南與忠建皆是山川峻嶺,地勢險要,將士並不熟悉地形,火器難以在戰場上發揮作用,該如何解決?”
“莫非……堂堂大儒宋訥宋祭酒的門生,連這點情況都看不明白,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
這次,藍昭可不是歪理邪說,而是拿出了實際情況進行論述。
反倒是宋祭酒門生,本來臉是不紅的,現在連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那文生咬牙切齒地問道:“你說的頭頭是道,那你又能想到什麼方法解決?”
“當然有!”
藍昭正聲道:“無非三個環節,若能執行到位,三年之內,土司之患必除!”
“哪三個環節?”對方繼續發問。
“其一,推恩令,土司的世襲罔替也是嫡長子繼承,由朝廷下令讓土司的其他子嗣也可以繼承一部分土地和百姓,正如漢武帝遏製諸侯的手段。”
“其二,以夷製夷,例如此次是施南與忠建兩地反叛,朝廷隻需告訴施南土司,隻要他配合朝廷大軍擊潰了忠建土司,那麼忠建一地的土地和百姓則歸其所有,配合推恩令一起推行,效果不會差。”
“其三,改土歸流,也就是最重要的,將土司首領改為朝廷委派的流官,例如任上三年則進行撤換。在推恩令和以夷製夷的作用下,土司內部會立即開始分裂,朝廷適時派遣流官予以介入,激化矛盾或者平緩矛盾,即便土司製度仍在,也得跪倒在陛下聖恩之下。”
此時此刻,春啼樓大廳散台之中,已是鴉雀無聲。
樓上的賓客們趴在欄杆上,目光都在直勾勾地盯著藍昭。
能進入春啼樓玩樂之人,絕不是目不識丁的平頭百姓,大多數都是京中權貴。
藍昭說的很詳細,稍微有點腦子都能夠理解。
平夷三策,相當於把土司製度的根給刨了!
“好!”
“大才!此人有大才!”
“敢問小兄弟師從何人呐?留個名諱,改日一同讀書!”
藍昭淡然一笑,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