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瓛的質疑,最終變成了對藍昭的崇敬。
若是在之前,耿瓛還覺得藍昭隻是憑借父輩藍玉的威望,才能夠有現在的成就。
但現在看來,藍昭不僅能力出眾,而且心機深沉。
完全不像是他爹藍玉一樣,性格桀驁不馴,做事兒毫不顧忌後果。
但凡換個心眼兒小點兒的君主,藍玉這種性格都得被弄死。
可藍昭不同,當初的藍玉,到了最後時刻,才坐到了太子太師的位置,位極人臣。
可現在藍昭年僅二十五歲,卻已經坐到了比昔日他爹藍玉還要高的位置。
可偏生,藍昭做事兒風格,卻異常的沉穩老練。
雖然曾經的藍昭,也做過不少激進,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事情。
可曾經隻是曾經,藍玉死了不過兩年左右的時間,藍昭的處事風格,已經成長到了可以碾壓昔日藍玉的地步。
可笑他耿瓛,剛剛竟然還嘲笑藍昭!
現在想想自己剛剛的舉動,耿瓛自己都覺得臉紅。
現在耿瓛也明白了,為何剛剛老爹會給他一巴掌的原因了。
在軍隊之中,官大一級壓死人,服從,絕對的服從,這才是身為軍人需要恪守的第一鐵律。
耿瓛剛剛的舉動,就算是藍昭趁機弄死耿瓛,也隻能說藍昭有些過激了,而不能指責藍昭亂殺無辜。
好在,現在藍昭並不在大同城內,這裏的最高統兵大將是他老爹耿炳文。
給他一巴掌,當做一個警告,這就足夠了。
耿瓛拿著密信,仔細的看了一陣子,開口道。
“父親,藍太師這密信中提及的辦法,無疑是為了徹底解決困擾了中原王朝千年之久的草原隱患,兒子以為,咱們應當立刻執行!”
耿炳文點了點頭。
“藍太師在密信中,主要提及了兩點,第一,分化草原人,利用草原人來削弱草原人的力量,第二,修築水泥路,選定好要進攻的一方後,從大同開始,朝著那邊修築水泥路,若是聯合的那一方,提出了想要糧草物資之類的,那就順勢提出,馬上就到了草原上的雨季了,一旦雨水太多,地麵會泥濘不堪,他們必須自己來拉。”
耿瓛愣了愣,將密信仔仔細細的重新看了幾遍,最終確定自己沒有忽略任何一個細節後,才皺著眉頭問道。
“父親,藍太師在密信上,好像沒有說這些啊?”
耿炳文伸手對著耿瓛招了招手。
耿瓛屁顛屁顛兒的跑過去,然後就見耿炳文笑嗬嗬的眯著眼睛。
“你說,爹應該用什麼姿勢打你,才能讓你和藍太師一樣聰慧呢?”
“藍太師已經明令,讓為父擔任主將,這密信有些東西可以說,有些東西是沒辦法明著寫上去的,這個時候,就需要身為主將的人,去揣測上峰的意思。”
耿瓛眨巴眨巴眼睛,如同大學生一般,眼神清澈而愚蠢,渾然沒有剛剛那一份質疑藍昭的自信。
畢竟原本耿瓛隻是認為,藍昭和他年齡相仿,就算厲害,又能厲害到什麼程度?
可看了眼密信後,耿瓛才知道,原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竟然可以達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就像是,父親耿炳文,可以從密信之中,看出來藍昭想要表達,但不方便表達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