礜(yù)石,可能這個名字除了專業學這個的很少有人知道。但如果換個名字…… 礜石在古時稱為白砒石,而我們從影視作品中長看到的砒霜,就是從這玩意中提煉的!這玩意,就是砒霜的原石!!! 之前我在島上聞到的蒜臭味,就是它散發出來的!那時候我的注意力全被草藥給吸引了,根本沒有留心去找野蒜! 這真是粗心要人命啊!如果我當時注意一點的話,也不至於落得現在的下場。剛才仍枕頭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身體虛弱的好像剛生完孩子似的,多半條命都出去了。 我臉色慘白的躺著,話也不敢說,用眼睛看著墨冉。 墨冉這家夥聰明的很,一下就猜到我的意思:“我可沒有跟蹤你哦,我來是旅遊的。” “騙……鬼……”我從牙縫擠出兩個字。 墨冉的出現,讓我很費解。她怎麼會在這裏?和她在一起的田靜又是什麼人?這個家夥非常神秘,我不敢說閱人無數,但也精通看人,但我卻一點都看不透她。 我甚至連她的性格都摸不透,這是令我最忌憚她的地方。 “我還有事先走咯,你好好養身體。希望下次見到你,你能好起來。”墨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合身的西裝,調皮的拍拍我的額頭,微笑著離開了。 我沒有阻攔,因為我知道沒用。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想她這易妝術是從哪兒學的,竟然連身形都能改變。 墨冉離開後沒多久,武瘋子就進來了,沒有看到黑子。 “你中毒了。”武瘋子沒有問墨冉是誰,直接對我說道。 我眨眨眼間示意他,我知道。 武瘋子又說:“醫生說你得恢複一個月,郭老找你合作不是為了……” “紙……”我看看武瘋子,虛弱的說道。 我在武瘋子找來的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下兩個字:鬼月 武瘋子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拿著紙離開了。 看來郭三有對我抱有很大的期望值,住的還是單人病房,像我這樣的人才,應該還有個陪護什麼的吧?可結果是,我想多了…… 除了送飯之外,每隔兩個小時會有一個又壯又爺們的護士來幫我翻身外,我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躺著。 縮骨病發病是很有規律的,連續發病兩次,也就是說我最少有18天的‘安全期’,墨冉的出現,讓我坐臥不安。人都是這樣,對未知充滿恐懼。 ………… 給我來送飯的護士從一個變成兩個,而且經常更換,還時不時的會有醫生陪同。我備受關注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令他們震驚的飯量。 我的體重在經曆了兩次縮骨病折磨後已經降到了100斤,可是每天我卻進食相當於身體的十分之一的食物。正因為這一點,我引起了醫院的注意。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不然我才不會用那個長輩留給我的救命藥。 正所謂物極必反,這犀牛陽氣特別重,而犀牛角卻是大陰之物。犀牛角尖那一點,就是傳說中的至陽之物了。 長輩留給我的救命藥,就是用大量犀牛角製成的,而且他那個年代,基本上都是野生的犀牛角。這至陽的犀牛角粉,可以促進我身體的代謝,使我在短時間內,身體達到專業運動員的巔峰狀態。 在醫生護士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我第三天出院了。出院之後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雖然現在外表上看上去我已無大礙,但我卻是個空殼,我需要大量的營養來填補。 以我現在的經濟能力,我隻有去找郭三有幫忙了。 “這麼快?”這是郭三有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仔細想過了,那個洞口隻有在出現鬼月的情況下才能找到。而出現鬼月的幾率,每年隻有那麼幾次而已,有時候還是白天。相信你已經找過很久了,我說的沒錯吧?” 郭三有愣了愣,隨即苦笑著點了點頭。 “我有辦法,不過需要時間和你的幫助。”我說道。 ………… 有了郭三有的資助,我可以無所顧忌的恢複身體。不過我還得想個辦法,找到洞口。畢竟我答應了他,郭三有這種人精我可沒能力忽悠他。 時間一天天過去,吃了長輩留給我的救命藥,我身體恢複的速度非常快。就像有神明之類的存在,在我身上插了一根管子,在向身體裏吹氣一樣。 我的身體,像是氣球一般的吹起來。短短一周,我的體重竟然恢複到了120斤左右。而經過繁瑣的推算,我也得出了下次出現鬼月的大概時間。 不要總是以為我國古代的推算、演算充滿了神秘感和未知力量,其實它們的原型是數學!我國古代就有這樣的技術,通過影子能夠判斷出時間。也就是近幾年吧,數學家們找到一個公式,通過影子不但能夠算出時間,還能夠算出大體位置和準確的日期! 別看說起來好像沒什麼用,因為現在數碼照片都有顯示時間。可如果你從老家壓箱底的抽屜中翻出一張堆滿金條的老照片呢?亦或者是一幅描繪掩蓋成吉思汗墓時的萬馬奔騰? 每個月的十五,是一個月周期中月亮最圓的一天。‘十五’是一個代號,它指的不是準確的時間,隻是大多數它都會在每個月的中旬出現,久而久之也就定下了固定的時間。隻有會算老黃曆的人,才能夠準確的算出‘十五’是那一天。 當我做完這一切的時候,距離下一次病發還有三天時間。 武瘋子這幾天不知去向,郭三有每天的日程都安排的很緊湊。之前查到的程姓是個突破口,所以這天下午,我就坐著公交車來到了漳浦舊鎮。 車站人群嘈雜,我喜歡在這樣的環境裏。因為嘈雜的人群,是很好的庇護。墨冉的出現沒有那麼簡單,我懷疑她會跟蹤我。 我像個背包客一樣,四處亂轉。在一條沒多長的步行街,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這條最多不超過百米的步行街,竟然開了有七八家花店,相對於其他的店鋪,家家的生意都還不錯。 “大姐,這裏花店好像很多啊。”我湊到一個剛閑下來的女老板店鋪中搭訕道。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皮膚很白很細,雖然長相一般,但卻有一種恬靜的氣質。我猜想,可能是她經常和花花草草打交道的緣故。 “是啊,我們這裏的花品質是整個福建最好的!好多外省的都過來拿貨呢。”女人很驕傲的說道。 我四下打量,果然,小花店中的每一朵開放的花朵兒都是那麼嬌豔欲滴,就像是剛吃過腥辣東西的女孩子的嘴唇。 “真美。”我站在一盆水仙前,嗅著它的香味讚許道,但我的目光看的卻是女老板。 女老板抿著嘴笑了笑,沒有說話。適當的誇讚,能夠讓快速增加與陌生人的好感程度。這一招,屢試不爽。 “大姐,你的技術真厲害!佩服!”我由衷的說道。 女老板笑了笑說道:“其實漳浦人基本上都會一些,再加上我們這裏確實是適合養這些花草。” “哦?難道是土的緣故?”我順著她的話問道。 女老板搖搖頭,一臉神秘的說道:“雖然我們這有那麼幾小塊黑土,但養花和種糧食又不一樣。漳浦的花好,主要是因為水!” 水?我想起來,第一次上島的時候,武瘋子好像就裝了一船水。 “漳浦最好的水在幹嬰島,不過哪裏是私人島,但是漳浦其他地方的水,也是非常好用的。你看這水仙,算上今天已經開了二個月了。”女老板對我說道。 私人島??? “二個月花期?不是最多一個月嗎?”我詫異的問道。 女老板看上去很高興的說道:“你居然知道?沒錯,水仙的花期是15天到30天,但是在漳浦,所有花的花期,都會至少延長一倍。” 接著我和這個女老板聊了很多有關於漳浦的事情,比如非常有價值的一個消息,漳浦的花農,是禦用花農。也就是說,他們是為皇室專門養花的。 皇權統治現在的我們永遠無法切實體會,我們可以從一些影視劇中看出些許,但那遠遠沒有表達出真正的皇權。 簡單舉個例子,好比每個省份是一個蜂巢,每個省份的蜂王也會釀造的蜂蜜,而享受它的就是帝王。帝王漿,現在已經在自然環境中已經看不到了,這種情況在上古時期(第四紀,也就是最後一個冰川期)比較常見。現在整個世界,恐怕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蜂群了。 我在這個小店喝了很多花茶,味道很香。最後女老板還想邀請我一起吃晚飯,不過被我拒絕了。 臨走時,女老板有些幽怨的目送我離開,似乎在怪我不解風情。 天色漸暗,我得找個住處。離開步行街沒多遠,我就感到肚子有些痛。開始我以為是花茶喝多的緣故,可是很快胸腔和腹部劇烈的絞痛起來。就像是肚子裏生了隻刺蝟似的。 我不知怎的走到一個小巷,滿頭冷汗的扶著牆壁,身體不受控製的發抖。猶豫縮骨病的緣故,我對我的身體變化異常敏感!我驚恐萬狀的發現,此時我的身體,竟然快速的腫脹起來!!! 視線逐漸模糊,我不斷的打嗝,異常腥臭,恐懼像毒藥般蔓延全身。我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腳到了頭頂,脖子歪在了腰間。好像我是一個魔方,有一雙無形的黑手正在肆意玩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