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還在旅館用秘術改造著自己靈力體係的櫻奈終於接到了去那間酒吧取東西的消息,最後收拾了下衣物,她便退了房,徑直拉著箱子走向了酒吧,看起來她似乎並不想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
白就在一旁看著,看著她逐漸變得清冷的側臉,曾經的活力還有那不假思索的天真似乎都被掩埋在深處,櫻奈醒來之後,白就清晰的感應到了櫻奈的變化,就算是傻傻的喵喵也明白的變化。
她絲毫未提當時發生的事情,沒有想象中對阿德不出來幫忙的指責,也沒有氣急敗壞的惱怒,從房間裏走出的她看上去就像是剛剛起床的模樣,隻是那總讓白微笑的迷糊的感覺卻已消失不見。
送lucky的屍體回家,參加葬禮,隨後回到酒吧,一路上的她甚至都沒怎麼說話,隻有在偶爾遇到幾個陌生人時才會露出虛假的微笑,白知道她變了,向著他所覺得的對她目前更好的方向變了。
更加的成熟,在某種程度上更懂得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更加的努力,還有那這幾天熟悉過後越加強大的實力,一切都向著一個好的方向發展,在她的眼裏,白清楚看到的是對自己的依靠,這很好不是嗎?
之後的生活裏隻會更加的艱難,還有誰能永遠保護著你呢?就算是那個櫻諾或張叔也一樣吧,出國前那次暗殺的氣息是那麼的近,近到白都已準備出手,而張叔那不著痕跡的表演卻第一次讓白知道,那個所謂的催眠強大的話根本就是騙孩子的謊言罷了。
她被保護著,白在那一刻清晰地明白,阿德也早就明白著,或許是過往的經曆,又或許是本身傾注在靈魂裏的驕傲,讓白明了這種保護有時是多麼的脆弱,所以在阿德出現在他心底的那一刻,他才會選擇了合作。
隻是,看著此刻的櫻奈,明明是印象裏應該的成長,可為何總是有種莫名的悲傷呢?為何會想到如果就讓她一直天真活潑下去不也是很好嗎?就一直守護著她不就好了嗎?
不,白微微搖了搖頭。
“人總歸是要靠自己的,任何不確定的依靠最終都隻會變為軟弱,必要的成長也許令人遺憾,但總歸是必須學會的,更何況.。。”白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在現在的情況下,我不會是什麼依靠。”
“至少暫時不會是。”最後喃喃了一句,壓下心底那越來越明顯的情緒,他快步跟了上去。
“您好,櫻小姐,這是您所需要的。”金發侍者一如既往的露出微笑,從吧台後麵拿出了一卷那種專門裝畫卷的,被皮革包裹的長筒型包裹,看著櫻奈接過手去,侍者順口問了一句:“奧蘭多閣下還在樓上,您要去見他嗎?”
“不用了,我想我之後就會回去了,替我向他告別吧。”櫻奈搖了搖頭,彎了彎嘴角。
“是嗎?這就要回去了啊?”侍者明顯有些驚訝。
“恩,我來這裏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嘛,再說我可是在校大學生呢,假期也快要結束啦。”櫻奈搖了搖手中的畫卷。
“這樣啊,嗬嗬,希望您以後的生活能更加愉悅,有空的話隨時可以過來玩。”侍者頷首一笑。
“恩,我會的,再加了伊卡。”
櫻奈擺了擺手,看了眼這個頗具格調的酒吧,轉身走出了那個後門,沒有立刻離開,她就站在門前,時間似乎回到了那天她第一次找到這個酒吧並接下任務,就在出門的時候,那個穿著舊皮衣的金發青年也哼著小曲擦身而過。
‘每天你都有機會和很多人擦身而過,而你或者對他們一無所知,不過也許有一天他們會變成你的朋友或是至極,我是一個警察,我的名字叫何誌武,編號223。’
莫名的,原來那部當時並不是很注意的重慶森林裏的台詞出現在櫻奈心中,當時她隻是隨意的翻看些電影打發時光,隻是覺得當時的金城武很帥,至於裏麵的台詞幾乎都沒怎麼注意,原來有的電影,真的需要時間來品讀。
有的東西,不曾經曆永遠不會懂。
櫻奈邁動了腳步,這次的英國之旅她學到的遠比想象的多了太多,她獨自戰勝了凶靈和食屍鬼,看到了傳說中的血族,還有一個討厭被人叫自己小孩但明明就是個小孩模樣的分會長,曾因為變形怪心力交瘁的追擊,也見識了日王級的力量,來著8號那不可反抗的壓迫感,還有那個一臉古板但卻在把她送回教堂後就一直佇立在門前守護的菲利普審判長,直到收到教廷的強令才離開,哦對了,還見到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