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撕心裂肺的心痛。
當白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似乎還殘留著那顆頭顱的眼神,雖然那一刻也曾告訴自己就這樣吧,但……還是不甘啊。
隻是,這是哪?
掃過周遭,不是封靈珠裏灰蒙蒙的空間,四周都是光潔的白色牆麵,感覺就像是在某個高科技實驗室中一樣,最後對現實的記憶似乎是櫻奈和自己解除契約送去治療,那麼這裏就是治療的地點嗎?怎麼和當時的感覺不太相似?
握了握拳,看著那和正常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的骨節皮膚,手上是依稀可見的幾道傷痕以及繭子,還有這身衣服,破損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白的有些舊背心。
這件衣服……
略有些茫然的眼神頓時驚醒,那如夢般的記憶開始以光速複蘇起來,一個個真實又遙遠的畫麵在腦海裏穿插著,那些感覺,那些絕望,那些痛苦,還有那瘋狂的幸福。
白的臉也開始變化著,從高中時代的青澀,變得越加成熟,越加冷漠,臉頰削瘦,臉色卻越加蒼白,那病態的模樣半點掩飾都沒有,把那份冰冷的漠然清晰的表現在臉上。
薛靈……薛……靈……白……櫻奈……我……
好似神經質般重複呢喃著,臉上的表情上一秒還是痛不欲生,下一秒卻又露出了無比滿足幸福的笑容,就像是一個不停變換麵具的小醜。
聲音戛然而止,他跪在了地上,緊抓著頭的雙手緩緩放下,抬起頭,慢是滄桑的臉上看不出半分表情,隻有那雙眼睛,兩行血淚正緩緩流下。
“哢”
門,開了。
“想起來了?”
那個聲音……
“想起來了吧”
抬起頭,看著進來的那個戴著兜帽的男子,白冷冷的看著他,沒有回應,隻是對方的聲音,為何……為何那麼熟悉?
等等…白似乎想到什麼了,緩緩張開了嘴,可隻發出了一個音節便停住了。
“我……”
白愣在了那裏,因為自己此刻的聲音,和對方竟然是一模一樣!被煙酒毒害到沙啞低沉的語調,完全一模一樣。
兜帽下的嘴角微微揚起,他伸出手,拉開了頭上的兜帽,白猛然瞪大了眼睛,在那兜帽下的麵容,競和記憶中最後的自己,幾乎完全一樣!
除了那雙眸子,不是黑色,反倒是血一般的暗紅。
“歡迎你,我遺失的一部分……白”
說出白的名字時,他微微皺了下眉,而聽著對方用同樣的語調說出這個名的時候,白自己也是一樣皺了下眉。
這個名字,巧合的不止代表了自己,也代表著另一個女人……
“我需要一個解釋。”
白站了起來,對方熟悉的氣質與眼神讓他知道,故事在那天的死亡後並不是終結,事實上,看著如今的自己就知道,也許並不是終結。
“當然,邊走邊說吧。”他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了出去,轉身的時候他的聲音再度傳來:“為了方便一些,就叫我羽吧。”
白頓了一下,隨即跟著走了出去。
和剛剛房間裏給自己的印象一樣,這裏明顯是一個科技基地之類的地方,明亮的走廊上有著不少的監視以及殺傷性器材,目光掃過身旁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那雙猩紅的眸子似乎還閃動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