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來,林木白一直惶惶不安。他開始覺得,這座學院越來越詭異了。
學院的老師,並非像張校長介紹的那樣負責,上課的時候,他們隻管講課,台下的學生想幹什麼都可以,完全視若無睹。學生們也可以自由活動,你想去哪裏都可以,這裏設施非常齊全,有小公園、圖書館、餐廳、健身館、超市……簡直就像一個小城市。隻是,這裏用來監視學生們的攝像頭和校監卻好像隻是擺個樣子而已,多半時候,攝像頭根本不開,而校監也並不盡職盡責。
但依然沒有一個學生能出去,而且,深海的學生似乎也對逃跑不感興趣,或者說,是感覺沒有絲毫希望了。
這幾天來,林木白一直在觀察深海,試探著繼續逃跑。
上一次雖然沒有成功,還遇見了不可思議的怪事,但他並不罷休,反而是深海的陰森詭異,讓他有了一種緊迫感,他覺得他必須逃離這裏,冥冥之中,他預感到,若不逃出去,一定有什麼可怕的事等著他。
三天來,一到晚上,林木白就拿著飛爪虎爬牆頭,站在牆頭上,明明能看到外麵的市區,但隻要跳下去,依舊是深海。他也試圖在牆頭呼救,但沒用,牆外的人好像和他們是另一個世界,無論他怎樣呼喊,都沒有一個人能聽見、能看見他。而手機和一切通訊設備,都在入校的時候,被學校沒收了,想要聯係父親和外界,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木白有些絕望了,他感到自己真的成了一個犯人,一個被異世界囚禁的犯人。
這天晚飯後,林木白在寢室裏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在琢磨究竟還有什麼辦法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窗外,不知是誰,在輕輕地敲打窗戶,林木白望了一眼,有些驚喜,是夏美。他剛想打開窗戶,夏美卻示意他不要出聲,她豎起指頭,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隨即比劃了一下,告訴林木白從宿舍後門出來,她在那裏等他。
林木白來到男生宿舍後門的時候,還沒來得說一句話,夏美一把拉上他,飛快地跑了起來。
林木白邊跑邊問:“夏美,你這是……”
“別多問。”夏美不容置疑地打斷了林木白,“跟著我走就是了。”
停下的時候,林木白已經被夏美帶到了一幢老樓前,這是一間校園裏的小超市,此時,早已關閉了。深夜下,黑漆漆的,像一隻怪獸。夏美拉著他,徑直來到了超市的後門,這是通往地下倉庫的小側門,地下室中更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樓梯陡峭,摸摸索索地前進了一段路,前方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亮光。
林木白被刺眼的光芒,照得有些頭暈,等他看清之後,就更暈了——是夏森。
林木白對夏森這個學生會長很是反感,他不悅地說:“夏美,你帶我來這是什麼意思?”
夏森卻換了副表情,關緊大門,拍了拍林木白的肩膀,笑道:“哥們兒,別生氣,之前對你保持警惕,也是沒辦法的事,來來來,坐下說。”
林木白不明所以地坐在椅子上,夏森盯了他好半天,才開口:“哥們兒,你是不是想離開深海,是不是也發現了深海的詭異之處?”
林木白也盯著夏森,他懷疑這個學生會長是套他的話,好像老師校長去請功,以前,他可沒少吃這方麵的虧。他不冷不熱地說:“離開?我沒想過。”
夏森哈哈大笑道:“你就別藏著了,這幾天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我發現你一直在試圖逃跑。”
林木白趕忙解釋:“第一天你撞見我時,我確實沒打算逃跑,隻是好奇四處轉轉。”
“那後來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呢?”夏森反問,繼而語重心長地說,“放心吧,實話告訴你吧,我一直也在想辦法離開。通過幾天的觀察,我發現你是個有決心有毅力,而且信得過的人,你願意加入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