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著唐裝的設計師見到吳賢拿出了一枚子彈頭,臉上變了一變,自己最不喜歡的設計思路就是有關於戰爭的。因為戰爭隻能帶來災禍,絕對沒有什麼美學可言,對於某些說什麼暴力美學的人,維諾克都會嗤之以鼻,更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大打出手。而現在這個亞洲籍的男人竟然拿著一顆子彈頭來找自己,隻是對自己極大的侮辱。
維諾克沒有理會吳賢,隻是拿起手旁的電話,按了幾下,對著電話裏頭說:“以後不要再讓這種客人進來。”維諾克用的是意大利語,語氣也平常,好像隻是交代下屬準備工具而已。
黑寡婦起身按掉了維諾克的電話,用純正的意大利語說:“維諾克先生,我尊重您的個人原則,也對我自己這樣擅自按斷您的電話感到抱歉。但您眼前看到的子彈頭,原本是射向您眼前的人的。但他的兄弟卻為他擋住了這顆子彈,雖然我知道您的原則,但我沒有告訴他,因為我認為他的兄弟應該得到他應該得到的榮譽。”
維諾克沒有想到這個亞洲籍的女人會說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語,而且比不少正統的意大利人說的都好。這讓維諾克對吳賢和黑寡婦的好感也微微回升一點。
聽完黑寡婦的一席話,維諾克沒有給吳賢和黑寡婦下逐客令,也沒有答應給他們兩人製作吊墜,隻是一個勁的抽著雪茄。黑寡婦見到維諾克這樣也沒有去打擾他,黑寡婦知道維諾克是在和自己做思想鬥爭,至於結果如何,也隻會出現一個情況,就是維諾克一定幫吳賢完成吊墜。當然維諾克不答應的話,就隻有把他綁走了。
維諾克抽掉半根雪茄後,看著黑寡婦說:“楊川小姐,我接受你們這趟活。”聽到維諾克這樣說,黑寡婦剛想表示感謝,卻被吳賢冷冰冰的語氣給搶先了。“今天能夠完成嗎?”
黑寡婦見到吳賢這樣說,心中大叫不好,正準備挽回時,維諾克說話了。“今天不行,因為我不喜歡有人打擾我!至於你想要的,我一定會給你弄出來。我以Stinan的名義保證。”
見到維諾克這樣說,黑寡婦立刻說:“賢,維諾克先生都這樣說了,我們就等著維諾克先生的好消息就行。謝謝維諾克先生。”
黑寡婦拉著吳賢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些什麼影響人心情的話。要是再刺激下維諾克,原本可以和平解決的問題非要靠上暴力,那就不是黑寡婦想見到的。
吳賢對著維諾克鄭重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一雙眼睛從破碎的判官麵具中看著維諾克,說:“謝謝!”
兩字沒有多大聲,也沒有怎麼渲染氛圍,卻讓維諾克感覺到一個男人真正的誠意。一個男人對自己兄弟所有的承擔和責任。
維諾克看著眼前這個帶著破碎的麵具,不願意把自己的臉展示給眾人看的亞洲男子,要是沒有聽楊川小姐說,維諾克會認為他隻是一個滑稽的小醜,還是那種不能讓人捧腹大笑的小醜,但現在維諾克卻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為了自己的兄弟,把所有的責任都抗到了身上,也把自己給隱藏在麵具下,來逃避因為自己兄弟而獲得的新生。但維諾克好像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一段慘烈的兄弟情。
維諾克對著眼前的人還了一禮,對著吳賢說:“放心,明天的這個時刻,你就能看到一個剛毅的吊墜!不會改變什麼,隻會記錄這段情感。”
吳賢對著維諾克點了點頭,眼中有點濕潤,隻是因為麵具的阻擋,沒有很明顯。隻為自己的兄弟再流一次淚。
黑寡婦見到吳賢向外走去,趕緊對著維諾克說了幾聲感謝,就追著吳賢的腳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