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瑾到L市的時候誰也沒告訴,按照網上查到的地址直接就往逸鋒公司去了,按照薛洛的說法等時機成熟再更名,順便為夢幻寶貝做廣告,於瑾感慨他真有做商人的資質。
於瑾遇到的第一個“熟人”是倪笑,薛洛早就找了些照片給她一一介紹,誰是她上班時候比較談得來的同事,各有什麼特點,畢竟失憶是一件不怎麼光彩的事,沒必要跟每人都解釋一下:去年的事我都忘了,不認識你是誰。於瑾跟她在走廊上迎麵遇到的時候一邊笑得燦爛一邊鍾擺一樣搖著心裏揣測該用怎樣的方式和她打招呼比較符合過去的自己,奔放型還是婉約型?倪笑已經比她的思維還快的奔上來,雙手正按她胸前兩點,“哦,還在還在,薛洛說你不舒服我還以為你鹽水袋破了呢,抓抓,捏捏,現在舒服了吧!”
於瑾用胳膊護著胸要哭了,這貨怎麼如此表裏不一?外表長得跟個瓷娃娃一樣憨態可掬,內心怎麼像****一樣彪悍!
沒等於瑾哭出來倪笑又說話了,“哎,可等到你回來了,你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麼苦。你們家內誰,本來悶騷都招惹花花草草的什麼一群一群的,現在明騷更了不得,哇靠,直接引進一狐狸來,我跟你說那狐狸有多媚,一舉手一投足間竟然治愈了周揚多年的麵癱!你得有危機意識了哎,要不這鹽水袋再塞一坨?”
倪笑抱著雙臂眉毛一挑一挑的斜眼打量於瑾的胸,讓於瑾心生寒意,聲音都帶了些抖,“神,神馬狐狸?”
“啊喲,火都燒到家門口了你還這麼淡定,你今天來得正好,走,我帶你去看看那隻……”倪笑說著扯著於瑾的袖子就風風火火的走。
反倒是於瑾的腳步很猶豫,照倪笑的意思說應該是薛洛現在跟一個美女在一起,並且關係很親密。本來薛洛的存在對她來說就好像是個美麗的童話一般,不敢輕易碰觸,好不容易被他的柔情蜜意融化,想要全心全意投入這個童話中時,忽然有個人跑來告訴她說,“公主找到更合適的人選,你可以到後場休息了。”那她一定會選擇穿著華美的演出服蹲在角落裏在心中把這一出童話演到結局,也不去看一眼舞台上光鮮的王子和公主。顧遠航對她一向這種的行為稱為——躲在殼裏,如果現實太殘酷,還不如蒙蔽自己讓彼此不必太難堪,想到這,於瑾頓住腳步。
倪笑納悶的回過頭看她,“怎麼了?”
“我不過去了,我家還有點事,我媽讓我給她買瓶醬油回去……”於瑾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打醬油的,借口爛得讓倪笑崩潰,“瞅你那點出息,我給你撐腰,拿出點正室的風範!”
於瑾被逼到了現實麵前。薛洛的辦公室牆是一麵玻璃,天氣很好,陽光甚至穿透他整個辦公室灑到了這邊。於瑾想要裝作看不見也不行,有兩個人在晴好的陽光中,男的清逸俊美,女的豔麗奪目。於瑾很想欺騙自己他們是在談公事,可是為什麼女的會把漂亮的指尖點在薛洛鼻子上,或者時不時揉揉他的發頂,薛洛也會細心無比的摘去她肩上的一根落發,繼而兩人相視而笑,而且他們的笑容那麼像,都是微微皺起鼻翼,唇角勾起一個美好的弧度。要在平時,於瑾會覺得麵前是副美好的畫,畫中的男女的微笑給人很溫馨的感覺,可是現在,隻覺得那笑容刺眼得似要把雙眼灼瞎。
“進去啊,走!”倪笑推了於瑾一把。
於瑾往牆中的立柱後躲了躲,擠出一個很尷尬的笑,怕下一秒就會掉出眼淚來,“算了,我還是回去吧。”
“你怎麼搞的,怕什麼啊!該怕的是那狐狸,走嘛走嘛!”倪笑用力很大,於瑾死死摳住立柱不放手。此時薛洛正好離開去添開水,本來在埋頭寫畫什麼的“狐狸”注意到外麵的動靜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她們在拉拉扯扯甚至衝她們笑了一下,本來是很平常的動作,在倪笑看來是挑釁,戰鬥力被蓬勃激發;在於瑾看來是示威,迫不及待的更要往自己殼裏鑽。於是拉扯的更嚴重了。
“嗨,這不是於瑾嘛,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去跟我報個道,我跟胡蘿卜的喜糖還給你留著呢,一會下去拿哦!你倆玩什麼呢這是……”突然出現的白宇廷一嗓子吼破了本來的啞劇,倪笑和於瑾都屏息用力,沒空說話。
聽到聲音辦公室的“狐狸”又抬起頭來,細細打量外麵的於瑾,眼中充滿好奇,唇角的笑在於瑾看來更像是嘲諷。由於分心,於瑾被倪笑拽得離辦公室門僅剩一米了,可以瞧見薛洛端著杯子往回走,唰得一下拉開外套拉鏈任由外套被倪笑扯下頭也不回的衝下樓。
“怎麼了,這麼熱鬧?”回來的薛洛看著門口愣愣站著的白宇廷。
“你的小女友來了,然後又走了。”“狐狸”美女總結了事情的經過。
薛洛二話不說隨意把杯子一放就往外跑,也不顧杯子裏的熱水濺在手上。
人爆發起來潛力是無窮的,倪笑拎著於瑾的外套追到樓下就不見她人影了,看到薛洛跟著下來,把外套往他身上一丟,“你追吧。”
“等等,她為什麼要走?”薛洛拉住要往回走的倪笑。
“你搞個狐狸在房裏卿卿我我誰看見不走啊!不對,要我我就不走,先上去潑狗血潑得她現原形再說……”在倪笑絮絮叨叨的研究戰略的時候薛洛已經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