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多從北京到深圳的航班降落了,韓念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剛打開手機,電話就響了。秘書通知自己的車已經停放在停車場A區,同時從上海回深圳述職的上海分公司的總經理齊莫北也在十分鍾之前到達,已經在出口等待。
下了飛機,韓念晟心情很好,也許是因為一個暫時沒有應酬安排的夜晚。想到或許可以和莫北在深大遊泳池賽一場,那可是從認識開始他們的傳統節目,嘴角浮現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
見到莫北後,一起走出大廳,突然看見剛開過的一輛出租車裏有個自己熟悉的側麵,這幾個月會經常想起的女人。韓念晟不禁搖了搖頭,也許自己一時的錯覺吧。
和莫北有四個月沒有見了,最近一次是在上海,匆匆忙忙的參加莫北的婚禮。一上車莫北就說:“困死了,昨晚應酬太晚,你直接把我拉到威尼斯酒店。”剛交待完便躺在後座,滿臉疲憊。
莫北和自己都是在高一的時候被各自父母打包到澳洲,同時寄宿在一對有蘇格蘭血統的老外家,從此一起度過了年少輕狂的高中日子。上了大學,父母給自己在悉尼買了房子,莫北便和自己一直住在一起。莫北選了新南威爾士大學的市場營銷專業,韓念晟則選了悉尼大學的計算機專業,畢業後,兩個人一起又去了美國,讀MBA。
畢業後,他們在同一家美國通訊公司不同部門工作。後來公司把亞太區的總部設在深圳,他們便被公司派回深圳,擔任不同部門的經理。至今自己三十年的歲月裏,有一半的日子是夾雜著莫北的氣息過的。當然,從認識莫北開始,莫北的身邊就有不同膚色,不同性格的美女出現,他也樂意周旋在美女叢裏,扮演花花公子的角色。
原以為自己會比莫北更早選擇婚姻,誰知02年底莫北去上海出差的時候無意中認識了呂憂辰,具體的情節自己沒有過問。這麼多年的兄弟,除非喝酒的時候彼此主動說起女人的糾葛,一般都是很自然的接受來去的女伴。
03年底,莫北邊幹脆申請到上海分公司當了分公司總經理。第一次看到憂辰,自己還是有些意外,是個看著很純情,和莫北以前的女朋友比算不上漂亮,隻是皮膚很白,個子小小的,笑著的時候看著很舒服的女人。
一年後的婚禮上,莫北看著她,眼裏滿滿的寵溺,那是個自己很少看到的莫北。自己那時候才明白,為什麼在悉尼陪父母的過聖誕的時候,能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說05年元旦舉行婚禮。驚訝之外便是祝福,留戀花叢的莫北終於也找到自己的春天了。
想著,腦海裏又出現了剛剛那個女人側麵,不禁嗤笑一聲。莫北渾濁的聲音響起:“念晟,你什麼時候學會嗤笑了?想到靳雅了?那丫頭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有一年多沒見過了。”
他沒有接話,正好莫北電話響了。掛了電話,莫北說:“明天上午憂辰會到深圳,想來看看昨天剛回深圳的好友,臨時安排的。周一晚上和我一起回上海。”說完又睡了過去。
到酒店後,莫北說睡醒後,他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吃東西。最近上海分公司方麵因為公司的人事調整,每天有很多的事情要親力而為。
念晟約好明天中午請憂辰吃飯,周末盡地主之誼開車帶他們夫妻逛逛。莫北笑笑說:“等老婆來了再審批具體計劃。”
車一開出威尼斯酒店,就看到世界之窗在放煙花,看到很多的情侶都相擁著駐足相看,享受那片刻的絢爛,猶如生命的舞動。車很快開過,自己想回家先洗澡,然後在附近隨意吃點東西,一直中意附近的那家很不錯的潮汕粥店。
想起自己是7歲隨父母從廣州到深圳的,那時候這個地方無法和廣州比。但爺爺堅持讓父母到深圳,說特區有政府的大力支持,有很多優惠政策,更能在短期內發展起來。父母也正如爺爺的預見那樣,有了資金雄厚的公司,在02年又投資移民去了澳洲。
在國外的日子裏,自己一直很懷念深圳,這個和悉尼有點類似的海濱城市。工作後,每次在頻繁出差後回到深圳,會覺得自己內心會有片刻的安寧。
車很快拐入科技園南區,開進一片住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