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蔣由便起了床。沒辦法,昨天睡得太早睡的太好。走出帳篷,正看見盧弘宣抱著劍頭一點一點的,嘴角還拖拽了不斷的銀絲。

突然盧弘宣猛的擺了擺頭,瞪大了眼睛,蔣由本以為他醒了,卻不料他的又有緩緩的低下。蔣由仰俯大笑,他也有今天,平時都是一個小大人,終於讓她抓住把柄了。

還有點迷糊的盧弘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蔣由不斷重複兩個字,“口水,你臉上有口水。”

本來還迷迷糊糊的盧弘宣一下子清醒了,立馬施了一個除塵術,清除掉臉上的口水。臉上還殘留著微微的紅,故作鎮定道:“蔣師姐,剛起嗎,昨夜睡得還好麼。”

蔣由促狹的回道:“睡得很好,還流口水了呢。盧師弟,你昨天守夜累不累呀,是不是想家了,我剛才看見你臉上的淚都流到嘴巴邊上了。”蔣由說完故作關心的走近盧弘宣,指了指盧弘宣的嘴巴旁邊,“就是這裏,盧師弟,你今天沒事了吧。”

盧弘宣的臉一下子爆紅,又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正巧方妙涵起床聽見這句,不禁笑得前俯後仰。盧弘宣是在繃不住了,急急地衝向帳篷“既然方師姐起來了,那我去把帳篷收起來。”

閑話過後,便又開始了一天辛苦的尋找。

眼見已經正午,太陽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連空氣中都帶著灼熱。眾人變得更加焦躁不安,已經過去了一天半,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方妙涵頻頻地看向李明德和蔣由,眼中帶著憤恨,早已不見先前的爽朗大方。若不是他們兩人,她也不會陷在這幻陣之中。枉他李明德自命不凡,卻也對這幻陣無濟於事。

李明德對此卻茫然不知,或者說他對於周遭的一切都沒什麼感知,他早已深深陷入破陣的思緒中。

蔣由再次感覺到針紮般的感覺,卻看見方妙涵眼中的恨意。正如那天的蔣蘭蘭,蔣由有點疑惑,一路上方妙涵都對蔣由頗多親近,也多有指點,畢竟她們使者隊伍中唯二的女子。

可剛才她看向蔣由是的恨意卻也清晰可見,曆曆在目。蔣由雖不知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卻也拉開了與方妙涵的距離,暗暗向孟天玄靠攏。孟天玄雖言語讓人心懷不暢,但卻讓蔣由感覺很安心。

孟天玄對這一切的變化還毫無所知,淩柏卻暗自皺了皺眉。

蔣由慢慢的靠近孟天玄在的方向,卻不小心踩斷了一截枯枝。哢嚓一聲後,又是嘶的一聲,雖並不如何的響,可在周邊都萬物俱靜的情況下,也足以吸引眾人的注意。

方妙涵一看時蔣由搞出來的聲音,很衝的就開口道:“你能不能小點心啊,來了兩天了,還什麼都不懂嗎,笨手笨腳的,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蔣由雖很氣憤方妙涵的話,也隻是張了張口並沒說什麼,畢竟這事是她不對在先,而且她一路上也的確給別人添了不少麻煩。更何況方妙涵的修為比自己高,訓斥自己本就合乎情理,若自己與她爭執,隻會惹來眾人的不喜。

方妙涵看著蔣由的沉默,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又故意開口道:“這也怪你,是師姐太浮躁了,這都一天了還沒有什麼線索。”說著又歎了口氣,垂下肩膀。

蔣由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師妹下次一定會小心的。”

方妙涵眼中劃過一抹煩躁,這樣的羞辱都能忍下去,果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可你總會有忍不住的那一日的,且走著瞧吧。

方妙涵麵含欣慰的點了點頭,“那就好,這荒山野嶺的師妹還是小心為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