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由在青雲宗的日子可以說的上是悠閑自在了,也不知道龔鬆明什麼來頭,雖然隻是金丹修為,可自己卻見了一個藏書閣,裏麵玉簡眾多,其中還有一些珍貴的心得體會。

龔鬆明在讓蔣由掃了一月院子之後,又讓蔣由打掃藏書閣,說來也是件怪事。龔鬆明的藏書閣層層禁製,就連蔣由,也是他在蔣由下了禁製,才能隨意出入,可就算如此,蔣由也不能帶出一枚玉簡。

可藏書閣中,卻沒有最基本的照明,除塵陣法。終日都是烏漆抹黑的,蔣由雖然能夜視,可還是要帶著月光石。

蔣由在月光石瑩瑩的白光下,一絲不苟的擦拭著每一枚玉簡,雖然可以用除塵術,蔣由卻漸漸發覺,自己自從來到這裏,內心裏總有一股焦灼。

天道的壓製,世人的惡意,還有懸在頭上的龔柏義,讓蔣由雖然看似若無其事,可內心已經滋生了心魔。

此次,龔鬆明雖看似刁難蔣由,讓蔣由不是打掃院子,就是擦拭玉簡。可在這麼單一機械的動作中,蔣由卻得到了久違的寧靜。

而這裏的玉簡,更是一筆巨額的財富,蔣由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陣法心得,而龔鬆明馬上就來了,她也隻好加快速度,清理完走人。

深夜,龔鬆明一人待在死寂般沉靜的藏書閣中,手輕輕一揮,一道璀璨的虛空星圖出現在眼前,“好久不見啊,我們都終於出來了,可那個人也出來了呢。我會將你補充完整的,一定會的。”

星圖微微顫動了下,一道蒼老虛弱的聲音響起,“我相信你,我會看到這麼一天。”它也曾經怨過他,恨過他,可如今,才明白他的無力與痛苦。

龔鬆明不在多說什麼,星圖,龔鬆明,還有藏書閣的,形成了詭異和諧的整體。閃爍著迷人光澤的力量,在三者之間流動,這一刻星空,月光,星圖,龔鬆明和大地形成了一個循環,而循環的中心則是龔鬆明。

以天地為爐,凝練己身,冒險至極,可收獲也極大。雖稍有差池,就是魂飛魄散,可龔鬆明卻很是自在輕鬆,得心應手。

不過一會的功夫,龔鬆明身上的威勢就迫人的緊,就連蔣由都有感知,發出一聲悶哼。可一瞬間之後,威勢全消,卻令蔣由更加詫異。

射出驚天動地的一箭固然困難,可若是將所射之箭收回,那更是難上加難。

可不過一息,龔鬆明就能消弭於無形,隻能說龔鬆明對靈力的控製運轉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蔣由繼續默默的邁著自成韻律的步子,在院中肆意遊走,舒展身形。漸漸的,小小的粉團子似的身影越來越快,留下道道殘影,恍然間,整個院中都是毛絨團子。

藏書閣中的銀光如點點螢火,飛逸出來,又被那個粉色的身影吸引。

粉團子的身影越來越快,身體都伸展到極限,水到渠成,無聲之間,一個桎梏了蔣由許久的枷鎖悄然打開。

蔣由仍不知疲倦的在院中重複動作,身影卷起一陣陣寒風,帶下片片樹葉,又很快被她掃走,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循環。

清晨,和煦的日光如水般傾瀉下來,龔鬆明看著蔣由的殘影,嘟囔了一聲,“倒是個有毅力的丫頭。”

看了眼小院,欣長的五指靈活的結出一個個複雜的手印,小院還是那個小院,空間卻擴大了數倍,遊走的團子也更加歡樂,盡情施展所學。

鬥轉星移,等到蔣由有意識停下動作後,已是九日之後。這幾日,也正是青雲宗和虛空城的激戰巔峰,最後還是青雲宗稍勝一籌。

姚天陽也來過幾次,卻一次也沒看見蔣由,隻有那緊閉的院門和閃著靈光的禁製。

蔣由剛剛睜開眼睛,就感覺渾身酸痛,似乎被人打的粉身碎骨,立馬躺在纖塵不染的地麵上。也是,蔣由遊走之間帶起的風,早已經將地麵上的浮塵帶走。

發出一聲滿足的嚶嚀,還來不及閉眼,就看見一張放大的麵無表情的臉,“說說吧,你準備怎麼辦,不僅曠工這麼多天,連個招呼都不打,害的本真人的藏書閣裏都是灰燼。還在本真人的院子裏肆意遊走,將院子裏的靜觀毀得一幹二淨。”

蔣由一個激靈,立馬跳了起來,張口就要辯解,卻看見原本詩情畫意,

意境悠遠的小院,此時如蝗蟲過境,隻留下幹幹淨淨的青石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