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虛影一出現,一股威壓強逼而來,蔣由和梵清婉立時被重重彎下脊背,蕭芷容則俯身叩拜,麵容虔誠。
霎時間,魔氣四湧,狂風陣陣,黑色藤蔓漫天飛舞,張牙舞爪。
“小東西,我們又見麵了呢,這回你可就沒有機會了。”龔柏義喚醒魔種中一絲分魂,將劉墉本體的神魂擊落,輕鬆掌控了劉墉的身體。
若不是劉墉還有點用處,恐怕此次便會被龔柏義煉化神魂,變作龔柏義的分身的養料。
如果此時劉墉內視丹田,定會方寸大亂,本應該金光閃閃,靈氣濃鬱的金丹,此時被黑壓壓的怨氣和死氣纏繞,此外更有層層非異瞳之術不得見的紅線錯亂紛雜,纏繞在金丹之上,一點點蠶食金丹的靈氣。
畢竟魔種便是魔修大能用來培育分身,選好人選,將魔種植入,魔種便會根據施術者的口訣吸取宿主的靈力,神魂。
待魔種茁壯成長完,宿主便也失去了存在的價值,成為魔種的養料,這是施術者便可以獲得實力與宿主等同的分身。
蔣由一劍破開,虛空飛起,直接襲向劉墉。
梵清婉直接翻出一方金印,金印於空中盤旋變大,靈巧迅捷地飛至劉墉頭頂,射出道道金光,又重重落下。
一隻黑色巨掌擋在劉墉身前,隻聽見黑色虛影驚異道:“竟然是純陰之體,還身負鳳凰神獸,難怪氣運如此濃鬱,正好本尊缺一補品,便是你了。”
此時龔柏義心中不免遺憾,魔種種在此人身上簡直浪費,可上次他被那古燈打的魂體不定,有離體症狀,好不容易定下神魂,實在沒有心力在凝聚多餘的魔種。
若不是這劉墉天資絕佳,且心狠手辣,頗有他往日之風,再加上宛平城城下的魔靈煞脈,是蘊養魔寶的極品靈脈,他也不會種下魔種。
想到這裏,龔柏義就恨不得立馬跨界來到雲水大陸,將天一閣,玄清宗弟子全部煉化,用留影石錄下,再夷平兩宗,以雪當日之恥。
臨淵害的他神魂潰散,仙器損傷,林峰更是將他封印五百餘年。龔柏義想到夷平兩宗後,那兩人的心痛,便心頭暢快。
拋開梵清婉,龔柏義直接向蔣由下手,上次到了關鍵之處,卻被玄清宗硬生生打斷,這回他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攔住。
道道劍氣落在虛影之上,虛影顫了顫,虛影劃出一隻黑色觸手擰動一盞長明燈,轟鳴雷聲不絕於耳,煞氣噴出,虛影肉眼可見地凝實了幾分。
黑氣亂竄,時而濃密,時而疏散,便是流動也自有章法,若不是身處其中,便能發現黑氣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
金丹和元嬰的差距何其之大,蔣由能和半步元嬰纏鬥不落下風,有生抽鼎力相助,擾亂劉墉心神,加之劉墉身懷魔種,根基虛浮,才能有一戰之力。
龔柏義在以陣法困住梵清婉後,便示意蕭芷容攻向蔣由,而他則在一旁以神魂繪製靈魂契約,一遍奪取冰縭圖鑒。
蕭芷容眼中閃過一絲暗光,上挑的鳳眼像看死人一般看著蔣由,她當初便不該手軟,這個人應該就是重生的,不然梵清婉如何躲過天寂秘境崩塌。
上一世,梵清婉便是被極北之地的魔尊困住,意圖奪舍,卻因為她氣運逆天,即便是魔尊也難耐她何,隻能憑借陣法,困住梵清婉,消耗她的實力,最後憑借涼生的幫助,脫困大陣。
如今,魔尊提前出世,竟然還成為了一界之主,擁一界之力。蕭芷容掩去眼底的算計,素手一揚,香薷粉化作點點白光四散於空氣中。
蔣由瞳孔一縮,呼吸一滯,忙封閉五感,看著出手狠辣的蕭芷容,蔣由佯作靈力不繼,手中動作慢了下來,可劍氣化網,密不透風,全方位的護住蔣由。
蔣由神識化作尖錐,同時落英劍通體泛著銀白色光澤,神魂之力四溢,被蕭芷容的靈器推開,跌落地上,蔣由也隨之打傷倒地。
蕭芷容懷疑地看著蔣由,不顧龔柏義的命令,想要上前補上幾刀,蔣由忙就地打滾躲開,在蕭芷容鬆懈的一瞬間,尖錐狠狠紮在蕭芷容的識海,引得蕭芷容癱軟在地。
而落英劍則帶著神魂之力自劉墉身後穿心而過,黑色虛影動作一滯,隨即扭轉頭顱,空洞的黑色眼瞳直直地盯著蔣由。
明明形容可怖,蔣由卻覺得自己的心神都要被吸去,心底更是不由自主升起臣服的意願,再也升不起反抗的意誌。
龔柏義見狀,咧嘴一笑,手中動作不停,一個晦澀繁複的血色團隻剩下最後幾筆,而蔣由卻被龔柏義的攝魂之術壓製了神魂。
生抽顧不得腦中蜂擁的危機感,鑽進空間,對著果醬撓了一爪子,果醬傷口溢出綠色的汁液,悠悠姓轉,生抽挖出了果醬,出了空間。
又是一爪子,轉眼間,蔣由臉上布滿了血痕,龔柏義對生抽的動作不以為意,反而詭異地,以愛寵的眼神看著生抽。
果醬藏在蔣由發間,開出一朵淡藍色的小花,隨風擺動著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