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閣曆來神秘莫測,門下弟子弟子最多時,尚不及玄清宗十分之一,即便如此,天一閣高階修士也不過比玄清宗少上三分之一罷了。
再加上,天一閣通曉天機,精通陣法,一直以來雖不顯山漏水,卻根基深厚。
五百麵前,天一閣遭受魔尊重創,門下高階修士十不存一,鎮派仙器也隨著臨淵真君被鎮壓而消失。
直到蔣由受龔柏義所托,將玉簡送至天一閣。
宛平城外的陣法自是不一般的,可若想要攔住重華,那也沒多大可能。
重華修真雜學極為出眾,可這一回,重華卻被困在了陣法之中。
斜飛入鬢的眉毛緊緊皺起,殷紅的嘴唇抿了起來,龔柏義眼角餘光撇見重華的表情,目帶憐憫地看了一眼正站在重華身側的男子。
“啊,尊上,我靈力正在流逝,有東西在咬我,尊上救我啊。”琉若真君驚慌叫道,聲音尖銳刺耳。
聞言,重華臉色鐵青,眼中不耐和陰鬱幾乎要溢出來。
琉若真君依舊自顧自地尖叫,似乎並未看見重華的陰鬱,又或者是看見了,卻並未在意,
畢竟他之所以出賣門派,將同門師兄弟,師父出賣,也不過是看在重華可以讓自己到達元嬰後期,
而現在他已經是元後修士,也就沒必要那麼聽從這麼個小子了。
這麼一想,琉若真君頓時怨上了重華,他已經清楚感受到自己體內靈力的流逝,在這麼下去,自己的修為就難抱了。
“尊上,都這麼久了,陣法還沒破開,虧你還說你隻要一個小金丹,剩下的我們隨意。”
琉若真君憂心自己的修為,再加上自己已經和重華修為相當,當下十分不客氣道。
“是嗎,那你想如何啊。”重華眼睛微垂,掩去眼中的殺機,不過是自己為了進階化神準備的儲備糧,也有膽量挑戰飼主了。
“既然尊上無能為力,便應該退位讓賢,至於那個小金丹還會是你……”琉若得意洋洋道,
可是話還未說完,便被重華一把抓住脖子,臉上青筋直冒,因呼吸被扼住而滿麵紅潤的臉上,血色迅速褪去,身體靈力精血頓無,
一個元嬰真君就這麼化作一具了無生氣的幹屍,又被靈力摧毀,化為灰燼。
一個白白胖胖的元嬰身上環繞道道血色細絲,帶著無盡的怨氣,元嬰臉上倉皇,離開灰燼就要衝向在場修為最低的龔柏義。
元後的速度極快,可卻快不過重華,將元嬰攝入掌心,看著元嬰化作乳白色的靈液,吸納入體,重華才有了點點舒心。
餘下幾人,原本想仗著自己元後修為,強壓重華,讓他舍己為人,撥開陣法,現在卻都惶惶不安。
重華嘴角勾起,他最討厭不僅自作聰明,還如此聒噪的人,看見心思浮動的幾人安分下來,才收了心。
畢竟這幾人性命都捏在他的手上,他重華的便宜是白占的嗎,修了他的功法,便是他的食物。
他們的修為都會是他的,帶上他們,也是為了防止到時候他受了重傷,正好煉化了他們療傷。既然如此不識抬舉,還不如現在就吸收了。
這陣法不知是何人所布,看似陌生的手法,實際卻異常熟悉。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必是對自己十分熟悉,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所料之中。
無論做什麼,都會被陣法擋回來,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重華眼睛已經泛上了一層血光,心中那個隱約的猜測更是讓他怒氣衝冠。
這邊重華深陷陣法,雖沒能完全破開陣法,可對陣法的損害也不一般,玄清宗和禦獸宗五位真君分別個置一方,天一閣的智元尊者坐守陣心。
陣法變化莫測,攻擊凜冽,來勢洶洶,可重華卻不再因為對方總能預知自己下一步動作而心煩意亂,反而麵帶笑容,長身玉立,姿儀出眾,讓人見之心生好感。
龔柏義則是臉色大變,主持陣法之人恐怕已經撐不住了,不然也不會被重華看出破綻來。
龔柏義攏在袖中的手於虛空中點點畫畫,雖心急如焚,可臉上眼中俱是一片歡喜,不漏絲毫痕跡。
既然發現破綻,當下重華動作迅猛,陣法裏的狂風驟雨不僅被如數擋了回去,就連陣法化作的世界則被重華直接摧毀。
龔柏義眼中晦澀,他對重華的了解甚至超過他的道侶,可這卻是他用性命和自由換取的。
即便如此,他費盡心思,為重華量身定做的陣法也不過擋住重華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