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衍真君並沒有立刻帶蔣由回宗,蔣由雖修煉數年,卻從來沒有遊曆過修真界,比起無出真君的弟子,蔣清,蔣由簡直就是個土包子。

拿出去如意屋,玄衍將靈力輸入,小巧玲瓏的房子模型,轉瞬間漲大成一座五髒俱全的院子。

蔣由躺在院子前的躺椅上,一搖一搖,太陽恰到好處,森林之中的鳥語蟲鳴也讓她昏昏欲睡。

“小由兒,你想吃什麼。”玄衍收拾妥當,詢問道。

回應他的隻有蔣由紅撲撲的睡容,自從離開宛平城後,蔣由就非常嗜睡。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百年的心神消耗,即便有天材地寶,又豈是那般容易補回來,

蔣由如今的表現正是她身體的自我修複意識,也是一件好事。

玄衍將濃華獸的皮毛做的毯子蓋在蔣由身上,修真之人自然不害怕受冷傷寒,隻是濃華獸的皮毛卻能平心定氣,梳理紛雜的靈氣。

隻是蔣由卻越睡越不安穩,她再一次回想到了書的內容。

細細究來,她已經好久不曾想起過書,這也是天道對她的保護,這次身受功德金光後,卻又再次想起,這說明了什麼。

天道有什麼想要告訴她的,又要通過這種方式,甚至要在蔣由沐浴功德金光後。

從蔣由失蹤開始看起,她在天寂秘境中因秘境崩塌,而被空間亂流席卷。

而空間正是因為蕭芷容毀了傳承塔才崩塌。

無論是重華魔尊,還是紫韻仙子,均在傳承塔中。

書中,因梵清婉成功認住仙器傳承塔,傳承塔為了讓主人能有不被認主反噬的修為,將塔內仙器碎片煉化,再反哺梵清婉。

重華魔尊也因為寄居仙器殘片,而被煉化,紫韻仙子也是時光流逝,神魂消散。

可如今傳承塔破,魔尊出,蕭芷容也因此失去至親之人,也難怪蕭芷容孽罪纏身。

可以說一場浩劫由此而生,因重華魔尊而死的修士不計其數,這些都被算在了蕭芷容,梵清婉還有蔣由頭上。

蔣由剛剛睜開眼睛,呼出濁氣,不由感激起法華寺,雖然法華寺立下黃泉往生陣是為慈悲,為修為,卻也救了她。

她也贖清了身上所背之因果。

“師父,我們今天吃什麼啊。”蔣由張口就問玄衍,玄衍廚藝雖不比豐穎散人,卻也不差,至少比蔣由好。

蔣由無聲歎了一口氣,想當初,她也是小有廚藝的,隻是如今她卻沒有了用武之地。

高階妖獸肉,裏麵蘊含靈力豐富,甚至有些妖獸肉有特殊功效,可其中靈力雖多,卻很是混雜。

因此需要梳理其間的靈氣,再將肉質拍鬆,才能烹飪。

而蔣由可沒有這個本事,不過她也不氣餒,玄衍最是喜愛甜食,她也是可以一享投食的樂趣。

“吃炙肉吧。”玄衍拍板決定,動作行雲流水地處理,每一個動作,都是美的極致。

酒足飯飽,兩人相鄰閉關,靈力吞吐,自有一番韻律在其中。

波瀾壯闊的外海,一望無際的草原,遮天蔽日的森林,白雪皚皚的冰域,還有蒼茫寂寥黃沙萬丈的沙漠。

蔣由一覽修真界的風采,比之人間界,更加美麗撩人,隻是美麗之下的危機,也讓人心驚肉跳。

這些修真界的險地即便是元嬰後期的玄衍尚不能保證次次全身而退,此次又帶了金丹後期的蔣由,更是前路莫測。

有幾次,蔣由都於生死之間徘徊,卻都九死一生。都說生死之間才能突破,她的鬥法,閱曆,實力也蹭蹭地往上漲。

當然收獲也很是不小,蔣由雖從沒有說過,可玄衍卻知道她應該有空間芥子一類的東西。

得知結論的玄衍大鬆一口氣,他總是擔心鬥法不成的小徒弟,在他離開後,怎麼生存。

現在倒是不用太擔心了,隻是錢財迷人眼,沒有足夠的實力,想要守住寶物也是一件難事。

每次進出芥子都會有空間波動,若是低階修士便罷了,可高階修士卻是能察覺出來的。

他不可能永遠跟在她身邊,也不可能每次都能替她抹去空間波動,隻能想辦法煉製一個掩人耳目的東西。

玄衍不由有了一絲緊迫感,在自己的儲物戒子中翻來翻去,又根據自己的感悟,將禁製修改,最後煉製了一對小小的珍珠耳墜。

珍珠渾圓光滑,帶著淡淡的桃粉色,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帶在蔣由渾圓的耳垂上,襯的小巧的耳垂更加嬌美。

“師父,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蔣由眼睛瞪得圓圓地道,嘴角翹起,露出雙頰的梨渦。

“不是,它可以掩去空間波動。”玄衍一邊說,一邊幫蔣由認主。

蔣由錯愕地看著玄衍,茫然道:“師父,你是……”

蔣由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笑麵如花道:“謝謝你,師父。”

玄衍感受到蔣由欣愉的視線,心裏雀躍,為掩飾咳了咳,又覺得自己太過威嚴,忙柔聲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