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大概開了一天一夜,我看差不多快到地方,便把猴子跟孫樸都叫醒了,對他們說,你們收拾收拾,快到地方了。猴子睡的朦朦朧朧,起來揉揉眼睛,聳著個肩膀,對我說:到了?我正想讓他摳摳他的眼屎,看的我怪惡心的,突然聽見那頭的硬座車廂鬧哄哄的一片嘈雜的聲,大哭大叫大喊的,“搶劫啊!”
猴子一聽搶劫,立馬下意識的把手按住了藏在襠部的左輪槍,我一看他那樣,便說:你丫把槍藏那也不怕走火?他道:不藏著怎麼帶的上火車?我指了指頭上的帽子,帽子不光是來遮陽的!孫樸見我倆又開始嘮嘴,生怕我倆鬧起來沒完,趕緊起來和稀泥。我說:孫兄弟,放心,我跟猴子雖然鬧,有緊急事件的時候絕對有分寸。我對猴子說道:把你的槍收好別拿出來,到時候,打劫的沒事,我倆被逮起來了。轉身對孫樸說:我跟猴子先去那邊看看情況,你先呆在這裏。
我跟猴子便悄悄地半蹲著往前邊的車廂摸過去,在兩節車廂連接處躲好,偷偷瞄著裏麵的情況,裏邊的過道裏站著四位手持自製鋼刀的漢子,一個又黑又瘦滿臉的絡腮大胡子,一個一身肌肉疙瘩麵目猙獰,另外兩個年紀不大長的很普通沒啥特別的屬於丟進人堆就找不到的那一種。
猴子對我說:二對四,你有把握嗎?我說:你先別急,先看看情況,那鋼刀隨便來一下子咱就去見毛主席了。正說話間,硬座車廂那一頭又吵吵著來了兩個人,都是高個闊麵大耳,捆著一幫人,我一看,糟糕,丫把列車長和車警全給綁了!心中有些急了,丫把開火車的都給綁了,火車豈不是不停站了,那我還怎麼救我老爹啊!
我正想法子呢,猴子像背書一樣晃這個腦袋對我說,皮瓜,我想到個好法子,咱們把這截車廂的鏈接鉤給卸了吧?我衝他一翻白眼,你丫腦子睡扁了吧,火車頭在那邊,咱把連接鉤給卸了,他們照樣跑,咱們就被丟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說話間孫樸也摸著過來了,悄悄說道:應該沒關係,他們應該隻求財的,咱給他錢就完了。我說:什麼?咱們東西都被他們劫走,還怎麼去挖寶?突然車廂裏又是一陣尖叫,隻見那個黑瘦的大胡子舉起鋼刀,哢嚓,砍了一個車警的腦袋,周圍的人都嚇的張著嘴連喊叫都忘了,相互擠著瑟瑟發抖,那個砍下的腦袋,隨著火車的擺動骨碌碌朝我們這邊滾來。我一看不好,趕緊讓孫樸快回臥鋪躲起來。
我朝猴子一擠眼,先貼著牆壁站起來,掏出那把猴子給我買的柯爾特折翼蝴蝶,這槍是把左輪長管手槍,我故意把它鋸短了一截,但是威力絕對大,射穿並排站著的五個人絕對沒問題,猴子見我掏槍便也從襠部掏出那把左輪,我衝他擺擺手,怕他冒然開槍,萬一把那幾人全引來,不知道那幫人身上到底有沒有槍。
那個黑瘦大胡子大步隨著滾動的人頭的往這邊走來,人頭已經滾到車廂的盡頭了,那人撿起人頭,回身又準備往回走,我正要鬆一口氣,忽聞“撲哧”一聲,猴子突然放了個屁,我暗道不妙,果然,那大胡子轉頭朝這邊看了看,提起大刀,走了過來……猴子拿起堆在他旁邊的一件木頭箱子高舉了起來……
大胡子踏進車廂的一刹那,我立刻用槍指著他的頭,“別吵,不然別怪小爺手下沒準,走了火,慢慢走進來!”剛進來,猴子立刻卸了大胡子的刀,想想覺得不過癮,照著大胡子的頭把那個木頭箱子砸了下去。我說:你幹什麼?猴子說道:毛主席教導我們,戰爭的最要點就是要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我說:你他媽的鬼扯就有一套,你也等我問問他們的情況再下手啊!猴子聽我這麼一說,也覺得這事幹的是不太好,便不好意思的問道:額,這,那接下來怎麼辦?
我一想說道:咱們先這麼的,你先舉手出去投降,我從火車頂上翻過去,來個前後包抄,把他們當餃子給煮了。猴子說兩個包五個?我說你機靈點,放倒兩三個應該沒問題吧?猴子不屑地道:什麼話,兩三個?皮瓜你也太小看我了,再說不用槍,我還有把匕首呢,二十個都沒問題!我說:如果有緊急情況迫不得已就用槍,自己不能受傷!好,對表,五分鍾後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