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培年和洛文的事情,沈培良說是接受了,心裏怎麼都有疙瘩。
他在家裏是老大,都說長兄如父,沈培年在他眼裏,跟兒子也差不了多少。如今這兒子以後要斷子絕孫了,他能不著急嗎?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沈培年和洛文的感情怎麼樣,他也看在眼裏。
說真的,現在這社會,能找到一份相濡以沫的感情太不容易了。男女之間都牽扯太多的利益和糾紛,很多感情都摻雜了其他的因素在裏麵,相比之下,洛文的這份單純,反而是他所欣賞的。
所以,對於他們的感情,沈培良才選擇了接受。
而且,沈培年自從和洛文在一起,整個人完全是大變樣——以前沈培年身邊的人,可謂是幾天換一個,男女不忌,混亂得簡直叫人看不下去。
可現在呢,表麵上他還有些緋聞,其實就是為了保護洛文。
至少沈培良知道,這些年,沈培年是真的收心了,從來沒有二心,是真真切切要跟洛文過一輩子的。
他一個情場浪子,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沈培良還是比較滿意的。
所以,現在安可把裴哲宇和沈培年相提並論,沈培良就有點不屑——在他心裏,裴哲宇怎麼能比得上沈培年?
安可實在是不喜歡他這個態度。
等晚上,孩子洗了澡,她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去了沈培良房間。
她說:“我很嚴肅地和你討論一個問題。”
沈培良正在看書,頭也不抬:“如果是討論裴哲宇,那還是免談吧。”
安可坐在床邊,皺眉:“你這什麼態度?我是你女兒吧?他是你女婿,你幹嘛整天針對他?”
沈培良從老花鏡上方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
“你這是心理扭曲。”安可不客氣地對他開口:“他對我好,你應該欣慰才對,而不是像個孩子一樣吃醋計較——有你這樣的父親嗎?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你說說,從你回來到現在,你對著他笑過一次嗎?”
沈培良忍了又忍,才沒把蘇洛洛的事情說出來:“我知道了。”
“光知道有什麼用?”安可一把把他手裏的書抽過來:“你保證,以後不能針對他。”
“他要真對你好,我保證不針對他。”沈培良意有所指。
安可聽出來了:“你什麼意思?他對我不夠好?”
沈培良不想繼續討論這件事:“以後再說。”
安可歎口氣:“你怎麼這樣呢?他已經夠好了,我很滿足。”
沈培良突然伸手,摸了摸安可的頭發:“可可,爸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安可覺得他莫名其妙:“幹嘛突然說這個——好啦,你早點休息,我也準備睡了。”
沈培良看著她走開,半天都沒動。
而安可回到房間,發現裴哲宇在看文件。
“還忙?”她問。
裴哲宇抬眸看她:“爸睡了?”
安可搖頭:“還沒。”
裴哲宇拍拍身邊的床褥:“過來。”
安可聽話地挨著他坐下,順勢就把腦袋靠在他肩上:“昨晚喝成那樣,今天一大早又去公司,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