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八重櫻正端著一個碗,神色很是萎靡和失落,眉宇間甚至還有一絲絕望。
八重櫻有些麻木的看向黑希兒,她那青色的雙眼無神的看向黑希兒,下一秒,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
“你是誰!”八重櫻忽然大喊道。
她的青色眼睛再無一絲迷茫,取代的是如同戰士般的堅毅,同時渾身緊繃著,仿佛下一秒就會將手裏的碗狠狠的扣在黑希兒的頭上。
沒辦法,一個穿著黑袍的神秘人突然出現在家門口,任誰都會警惕。
更別說,八重櫻還有要守護的人。
“我啊,我隻是一個路人而已。”黑希兒輕輕擼了擼懷裏的貓咪,但小貓卻一直在掙紮著,數次都險些咬在黑希兒沒有戴手套的左手上。
“離開這裏!”八重櫻警惕的說道。
“怎麼,不歡迎?”黑希兒饒有興致的開口道。
“你若是客,就將身上的黑袍拿掉!”
八重櫻慢慢來到了黑希兒麵前,踩著木屐的白絲大腿在陽光的照射下很是晃眼。
黑希兒嗬嗬一笑,開口道:“怎麼,我把它拿掉就是客人了?真是以貌取人啊。”
這個八重櫻貌似年輕太多,麵對黑希兒這番話甚至有些難以招架:“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如果發現我摘下它後是一個醜八怪,你還會像招待客人一樣招待我嗎?”黑希兒接著說道。
然而,八重櫻突然直勾勾的盯著黑希兒,帶著一絲試探的問道:“你是……德麗莎?”
熟悉的名字令黑希兒和她懷裏的小貓都安靜了下來,黑希兒也是有些意外,八重櫻應該不近視啊?她和德麗莎身高差距這麼大,就這樣都能認成一個人?
“喵!喵!”懷裏的貓咪再次掙紮了起來,然而黑希兒卻一把將它的腦袋按住。
麵對黑希兒的怪力,隻有三四十厘米長的小貓根本無法掙脫。
“你看我像嗎?”黑希兒饒有興致的說道。
八重櫻聽到這裏,眼中的光芒慢慢散去,喃喃的說道:“是啊,你不是她……”
“你不是她啊……”
八重櫻像是看開了一般,轉身朝著屋裏走去。
“請自便吧。”
八重櫻的這一句話裏充斥著無奈和麻木,仿佛一個將死之人一般。
或許對她來說,死亡是更好的選擇?
黑希兒抱著小貓,跟著八重櫻踏上了木製的地板。
“和室在那邊,舍妹身體有恙,還望多多擔待。”八重櫻一臉麻木的朝黑希兒說道,隨後便朝著一邊的廚房走去。
她的心裏仿佛藏了很多事,但她卻無法朝其他人訴說。
因為說了,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黑希兒一路走到了和室外,看著外麵放著的鞋子,黑希兒一手抱著貓,一手將自己的高跟鞋褪去。
因為要彎腰,導致小貓被黑希兒擠壓的差點背過氣,好在黑希兒很快便直起了身子。
不同於走廊上的木製地板,和室畢竟是要打地鋪的,所以地麵采用的是米黃色的榻榻米,踩起來不算硬,打地鋪的話不會顯得硌人。
沒有一絲瑕疵的玉足踩在榻榻米上,在和榻榻米的擠壓下產生了微微的形變,這一玉足很快便映入了室內的一位和八重櫻同樣發色的和眸色的年幼少女注意。
少女的頭發紮成兩個有些短的雙馬尾,樣貌和八重櫻很像,應該是是八重櫻的妹妹,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穿著和服坐在地鋪上,麵無血色,皮膚也有些慘白,看起來病怏怏的。
不過,是個美人胚子。
黑希兒懷裏,似乎是知道自己無法逃離黑希兒的手,小貓幹脆四腿一伸,當場開擺。
然而出乎它意料的是,黑希兒在走進和室之後居然就將她放下了。
小貓頓時喜出望外,連忙跑到了那位櫻發少女身後。
小貓探出小腦袋,一臉警惕的看著自顧自坐在少女對麵的黑希兒。
“這位……姐姐?你是誰?”少女並沒有對一身黑袍的黑希兒產生多少警惕,仿佛隻要她的姐姐在,她就不會遇到危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