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戀愛的結果就是為了婚姻的話,那麼曉曉和誌軒可以說已經完成了這個神聖的過程,隻是兩人都不大滿意,也不大在意這個結果,畢竟在兩人的眼裏,最終的結果不是婚姻,而是婚姻中相守的那些年,直到其中一個人閉上眼睛的那刻也不停止的眷戀。
首都郊區的一個恒溫的莊園裏,所有的桌椅都穿著白色的禮服,椅背上係著水粉色的紗巾,在後背打個蝴蝶結,紗巾的兩角垂落到地麵上,門口的紅毯一直延伸到大廳禮堂的舞台邊,沿著鋪著紅毯的過道上每隔五米就立著一個布滿粉色玫瑰和水粉色紗巾的玫瑰拱廊,此刻站在拱廊盡頭的是一位穿著白色西裝的帥哥,黑色的短發,閃亮的雙眼,含笑的嘴角,靜靜地站在走廊的末端,微笑著看著從回廊緩緩走來的,李爸手腕上挽著的那位穿著白色長紗的少女,烏發挽起,長長的睫毛下掩映著一雙秋水般的雙瞳,兩側肩頭上白紗做成的玫瑰花朵一直延伸到胸口,剛好露出小巧的鎖骨,收腰的設計,上身用銀白色的絲線繡滿了玫瑰花,並縫著好多小珍珠,腰下是同樣繡滿玫瑰的長長地裙擺,手上水粉色的玫瑰花束映著粉嫩的雙頰,紅紅的水潤雙唇含著甜蜜的笑容,致軒放在身側的手握了握,克製著想要移動上前的雙腳,望著那個和自己相守多年也同樣讓自己等待、守候了那麼多年的那個女孩,帶著點點羞澀、甜蜜的笑容緩緩的向自己走來,目光從她的小臉上滑向她的鎖骨,嘴角挑起個更好看的弧度——即使鎖骨,自己也舍不得讓別人看到啊。
場中響著和緩的音樂,所有觀禮的賓客的目光都集中在兩位新人身上,司儀的聲音在音樂聲中幽幽傳來,“現在,新娘的父親正帶領著新娘......”
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當曉曉能夠看清對麵五米外那個人白色的長褲時,眼神慢慢的順著那雙修長的雙腿向上看去,水亮的雙眼含笑看著那個俊帥的身影,一步步的向他走近、走近......
“請新娘的父親將新娘......”
李爸把曉曉挽在自己臂彎中的手臂輕輕交到致軒的手中,深深的看了一眼致軒,又回頭仔細的看了看女兒,眼裏含著那麼多的疼惜和無奈,讓曉曉差點兒就當場落淚,微微吸了吸鼻子,致軒緊緊抓住曉曉的手,輕聲說:“我會對她好,永遠......”
李爸眼裏精光乍現,微眯了一下眼看向致軒,再回頭看向女兒時又是一副含著萬千擔憂的慈父目光,幽幽的煨燙在曉曉的心頭,直到伴著耳邊司儀的聲音,致軒挽著曉曉的手向玫瑰花長廊走去,一步步一步步感受著身後那位四十多歲正處於人生和事業頂峰期的男人烙燙在自己後背上那炙熱、慈愛、擔憂的目光。
“他們緩緩的走過玫瑰畫廊,一如走過人生相守的十年,他們緩緩的走向舞台,一如即將開始的美好人生......”司儀帶著感情的聲音響起,致軒挽著曉曉的手臂慢慢的向舞台走去,曉曉身後側分別是彭建濤和睿睿,在曉曉長長的禮服後麵,跟著一個穿著白色西裝一臉酷酷表情的小男孩,還有一個梳著娃娃頭,頭上一側用粉色緞帶打著一個水粉色蝴蝶結,身上穿著一件水粉色小吊帶紗裙的粉嫩嫩的小女孩子,兩人都扯著曉曉後麵長長的白紗,表情認真而專注,邁著小小的步子跟在新人身後,如果你仔細聽,你可能會聽到那個男孩子悄悄的說:“小婷慢慢走,再有一小段距離就到了,要乖......”小女孩子可愛的點了下頭,耳側的短發跟著可愛的晃了下,露出女孩子小巧白嫩的耳朵,看的小男孩子一呆,腳步頓了下又趕緊跟上了。
兩人來到舞台上,婚禮司儀說了一長串的話,換來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這就是讓兩人最無語的一點,完美的西式婚禮的禮堂布置,到處都充滿了浪漫的色彩,可是,那個司儀卻絕對是按照東北老家的婚禮習俗弄來的,一口標準的鄉音,還真是佩服兩個爹的能耐,也不知道哪裏挖出來的,從剛才說到現在也不見他累得慌,口才還真好,說話一套套都不帶重樣的。
當然,兩人也沒對兩個老爹報以什麼太大期望,自己老家的婚禮就是這樣的,當年兩人的婚禮也是這樣的,不過看著那個司儀嘴一張一合的,兩人相望的眼裏還是帶上了濃濃的笑意,有對前世那個簡單婚禮的回憶,也有對現在兩人正在進行的這個婚禮的一點點兒期待——期待兩位老爹能給兩人一點點兒小驚喜,哪怕是一點點兒也好啊!
“下麵讓我們來看看兩人交往的過程,兩位新人與別人不同,別的新人都是自己說,我們這對因為他們相攜走到今天的見證人是他們的父母親友,所以 不用他們自己說,來,有請新郎的父親劉先生和新娘的父親李先生。”
此時大屏幕上打出了一幅照片,一直大熊的照片,那絕對不會是牌子貨,甚至已經很舊了,卻保存的很好,用透明的塑料袋子裝著,兩隻黑亮的紐扣大眼睛還在靜靜的望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