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尋攤開手心,一塊青翠上好的玉呈現在眼前,還是溫熱的,她一笑:“你的玉佩。”
那日鶴山兩人相見,夜千尋走開之前撿到了一塊玉佩,尋思著可能是他遺失的,一直帶在身上,正愁著沒有機會找到他把玉佩還給他,今日到碰巧,遇到他,追趕上來把玉佩給他算了。
言祭染一愣,還以為這個整日瘋瘋癲癲的丫頭今天又怎麼突發奇想要來找茬,竟是來還給自己玉佩來了。
“喜歡的話給你好了。”
夜千尋打量著玉佩,這塊玉是上等的和田玉,經過工匠的精雕細琢,絕對的價值連城,而且它很漂亮,雅致,正好配得上言祭染淡雅又冷酷的性格。
“可這又不是我的,”夜千尋繼續說道,“我覺得這塊玉佩更適合你,否則也不會費事來追你了。”
言祭染頓了頓,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伸手把玉佩拿了過來:“好吧,我收下。”
夜千尋開心地笑了。
“可以走了嗎?”言祭染冷酷地說,好像不願意留著夜千尋似的。
夜千尋一愣,隨即又是一笑,但有些尷尬:“哦,那我走了。”
轉身,走開。言祭染突然覺得她離去的背影讓人很不舍。
在她準備轉彎的時候,突然,她停下了,扭頭笑著對他說了一句話:“你很帥,但為什麼不能多笑笑呢?”
接著,便徹底消失在言祭染的視線內。
握著手中的玉佩,上麵還殘留著她淡淡的體溫。言祭染不經意間笑了,從沒有人能給他這麼溫暖的笑意。
為什麼不能多笑笑呢?
或許吧,或許他是應該多一點笑容,可是,他沒有能力去笑,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煩悶,去學著再冷酷一些。
打聽過了,那女子被別人成為“千尋”。
“千尋……”言祭染看著手中的玉佩,默默地念著,“很好聽的名字。”
回到客棧,就已經是中午了,夜千尋剛剛吃過飯,就被通知要立刻啟程趕往下一個城市卓城。
連續的趕路,讓夜千尋有點吃不消,他們的馬車很簡陋,不是那種特別舒適的馬車,再加上這條路可能年久失修,坎坎坷坷,一路顛簸,夜千尋一直不停地喝水努力壓製著胃裏難受的感覺。
一旁的宇文晟看著很心疼,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關切地問:“千尋,還那麼難受嗎?”
“咳咳……”夜千尋咳嗽著,這時候,她發現自己好像又感冒了,可能是昨天晚上蓋得少了點吧,“有點……咳咳……”
“唉”宇文晟歎了一口氣,滿眼的溫柔,“車夫,快一點。”然後又對著夜千尋道:“先走快些,找一個客棧給你治一治,再這麼下去會讓病情更嚴重的。再堅持一會兒。”
“咳咳……晟,我好累啊……”夜千尋咳嗽著,發燙地額頭貼著他的肩膀,“我睡一會兒……咳咳……”
宇文晟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把她擁入懷中,輕聲道:“睡吧。”
“嗯。”夜千尋迷迷糊糊地答應著。好久沒有這麼安心地睡過了。
下一站就是卓城,也就是說,最遲明早,他和夜千尋就要分開了。看著懷裏安然的她,宇文晟心裏湧起一絲心痛。
“對不起,千尋。”
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光線刺過來,喉嚨火燎一般的痛,夜千尋嘶啞著呢喃:“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