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後,他們都長大成人了,一次偶然,夜千尋與冥子墨第一次見麵了,後來,冥子墨竟對她產生了感情,這件事很快傳到了冥浩蒼耳朵裏。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如果這時候告訴他她是他的妹妹所以不能對她有感情的話,冥子墨會有一段時間無心管理政事。
這次是為了玥冥,冥浩蒼又一次沒有說出真相。
三次,一次是為了自己兒子的童心,一次是為了兒子的成長,一次是為了玥冥,冥浩蒼用十多年的時間守住了這個秘密,隻是因為他自己的感受。
殘忍?還是仁愛?
“我知道你會有一天到這裏的。”冥浩蒼對著夜千尋說,“為了玥冥的未來,也為了子墨能順利接替我成為皇帝,朕隻能讓你受傷,隻有你能承擔這些。朕不能告訴子墨影響他,所以隻能把這些告訴你,不要怪朕,除了你,沒有人可以承受這些了。”
“為了你愚蠢的父愛和愛國之心?”夜千尋言辭犀利地指責。
夜千尋聽著他這些近乎荒唐的原因,除了諷刺和指責,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封建社會,女人的地位永遠沒有男人的地位高,這往往就體現在了政治上,自古都是女人去和親,你見過男人去和親的嗎?
女人永遠需要無緣無故去幫男人承擔很多事情,然後再被告知:“你隻能這樣。”
男人又怎樣?男人比女人多一條胳膊多一條腿嗎?憑什麼要讓女人去受苦受罪,而男人卻理所當然地站在女人頭上享受一切?
對此,夜千尋搖頭:“皇上,你對他來說是一個好父親;對玥冥百姓,你是個明君;但你對於你的女兒,卻不是一棵能讓女兒放心依靠的大樹,你不是女兒的好爸爸。而且……”
夜千尋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門外:“墨不笨,他一定已經知道了。”所以他才沒有對我“下手”。
“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冥浩蒼歎了一口氣,隻說出八個字的評價。
夜千尋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言祭染又是怎麼回事?”
好像她的每個問題都很敏感似的,總能戳中冥浩蒼的死穴。
這次,這個問題無疑又是一個令人有些無奈的故事還是十幾年前,還是戰亂的時候。
冥晧鵬在位期間,子嗣不多,加上戰亂,唯一存活下來的,隻有一個小皇子。
冥晧鵬死前曾說過希望這個小皇子繼承自己的皇位。這個小皇子,無疑是最可能成為皇帝的人選。
然而,隨著冥晧鵬的駕崩,爭論開始了,一方認為應該遵循先帝的遺囑,立小皇子為皇帝。而另一方則認為,小皇子年紀尚小,冥浩蒼又救國有功,應該讓他成為皇帝。
最終的結果是,冥浩蒼成了皇帝,小皇子由他來養育,和自己的兒女一樣,有同等的爭取下一任皇帝的機會。
流言蜚語襲來:人們都說,是因為冥浩蒼愛子,所以故意立冥子墨的。
又是父愛,這種愚蠢無知的父愛!
“所以,那個小皇子就是……”
“他就是你口中的言祭染,”冥浩蒼說,“他叫冥暮染。”
“這麼說,染是我的表哥?”夜千尋明知故問。
“嗯。”
夜千尋臉上隻是遲鈍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其他太多的表情,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似的。
但真的不在乎嗎?
沒人知道。
此時,桌上的蠟燭正好熄滅了,整個房間除了遠處書架上一支纖小的小蠟燭來照明以外,再沒其他光源。房間被黑暗和光明籠罩著,兩者相互交融,虛幻飄渺,讓人看了很適,卻對眼睛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