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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王連良南牢受磨難錢守成仗義施援手
王連良被衙役送進了南牢,初時,他還想自己很快就會被洗清不白之冤,然而,聽了獄吏的一番話,卻不啻一個晴天霹靂,霎時震得他一時找不到了東南西北。一切的美好願望,都成了泡影,這是怎樣的一種痛啊!
“王連良!”獄吏叫道。
“學生在!”連良慌忙回答。
“什麼狗屁學生!你的功名馬上就要被革了!以後再叫你名字時,要回答‘到’!見到身穿官服的公差要叫‘班頭’!我姓趙,你就要叫我趙班頭。知道了嗎?”
“學生知道了!”
“不能這樣回答班頭的問話,要說‘回趙班頭的話,罪人知道了’!”趙班頭簡單地教了連良一番南牢裏的規矩。
“王連良,你可知犯的什麼罪嗎?”趙班頭問道。
“回趙班頭的話,學生不知道!”連良回答。
“看來你是不知道這裏的厲害!先讓你當學生吧!馬上你就不是學生了,哼!我告訴你,你犯的是妄議朝廷新法、聚眾謀反和不守孝道三款罪狀,主要是前兩款,單純是第三款罪,也就不必將你關在天字號了!”
“怎麼?我要被關在天字號裏?”
“對!天字1號!”
“天啊!這是為什麼啊?想我王連良自小隨父讀書,一十三歲即考取功名,正遇大比之年,原想赴京趕考,若是能夠得中,也能謀得一官半職,成遂父願,光宗耀祖,誰能想到天降橫禍,身陷囹圄,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別叫喚了!這是你的號衣,快快換過,進號去罷!”
為什麼連良聽到要被關進天字號時是如此的激憤呢?原來,按照當時的牢獄管理製度,囚犯入獄之前必須先驗明正身,然後再按照所犯的罪行大小,被送到不同字號的牢房裏。牢房的字號共分“天”、“地”、“人”三種。所謂天字號,裏麵關的都是涉及朝廷大事的案子,意味著通天大案;所謂地字號,裏麵關的都是涉及到地方的重大刑事案件,意味著是地方大案;所謂人字號,裏麵關的都是普通的案犯,什麼偷雞摸狗、打架鬥毆、**民婦、誘騙錢財等案件。那麼,連良被關進了天字號裏麵,就意味著他就成了朝廷的要犯,活命的機會基本上就是沒有了。
“王連良!吃飯了!”趙班頭喊道。
天字1號的監室裏隻有一個人犯,那就是王連良,趙班頭喊了幾聲,見連良沒有反應,心中暗自嘀咕:“總不會是死了罷?可不敢死啊,我的老天爺,你可是朝廷的要犯,將來朝廷向我要人,我可吃罪不起!”他慌忙打開了監室之門進了裏麵,用腳踹了連良一下,“王連良,你是死豬?我叫你你也不答應?”
隻見躺在稻草地鋪上的連良翻了一個身,坐了起來,寬大的麻布號衣穿在他的身上,是那麼地不協調。“趙班頭,讓我餓死吧!我不想活了!”
“噫!還想絕食?我可告訴你,你想活,也不一定能活!你想死,不到時候你是不能死的!我給你說,這飯你可是必須得吃,你要是不吃,那就別怪咱家不客氣了,一會兒找幾個捏著鼻子灌你吃,你信不?”趙班頭連哄帶嚇地說。
“我真是吃不下啊!”連良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我給你說,你也不要太灰心了,縣尉錢大人給我有交待,讓我照應你,你兩天都沒有吃飯了,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你要是不吃飯,那可是要餓死的,那以後就是洗去了冤情,恐怕是自己也早已入了地府,那時後悔就晚了。吃吧!好死不如賴活著,聽話,孩子!”趙班頭見恐嚇不行,就給連良說了實話。
連良一聽錢縣尉有話,心中頓時有了希望,眼神也活泛起來。“多謝趙班頭了,我聽您的話!”然後端起碗筷吃了起來。
“唉!還是個孩子,會謀個**的反啊,真是遭罪業!”趙班頭搖了搖頭歎息著走了出去。
“連良!連良!是連良嗎?”隔了幾日,連良正靠坐在牆角看著屋頂發愁時,聽到隔壁傳來叫他之聲。
“誰呀?我是王連良!”
“是我啊!我是楊仕仁,我和李秋野、裴順興都被關了進來!”
“你們在幾號啊?我這是天字1號!”
“我們是天字2號!別害怕,有我們和你做伴呢!錢大人傳過話來,我們的事他會周旋了,一定要堅持下來,將來會有救的!”楊仕仁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