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慕風行如此神通廣大,竟然找上門來了。
這一猶豫,便被他扶到花廳角落的石階上坐下。他半扶著我,他的身體熾熱得驚人,我又疑心是我酒喝得有些多了,是自己熱。
我掙紮著坐開了些,我自嘲地想想我骨子裏還是有些放不開,即使來到了女尊社會。
他低低嗤笑了一下道:“你怎麼還比我還害羞?”典型的慕風行式囂張。
我惡從膽邊生,恨不得給他幾個鍋貼,刻薄地說:“那是,你極品啊。”
他在月色下粲然一笑,肌膚生著玉光,看著我道:“傳言中平安王人貌美無匹,溫文如玉,氣度高華,步步生蓮。美是美了些,可惜——性格麼”,他邊說邊看著我笑,好像看一個不成熟別扭的孩子:“溫文如玉?哈哈,明明是一個冷冰冰拒人與千裏的刺蝟,怎麼大家偏偏看不出來呢。”
來到異世,已經成人,根本沒有時間讓我重新學習周圍的知識,生存技巧,我隻得慢慢摸索,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對誰都保持心理距離。每每如履薄冰,又似身臨深淵。
我被他說中心事,陡然怒氣,冷冰冰掙紮起身欲離去。
他趕緊伸手拽住我,我一用力,幾乎逃脫成功。他眉頭一挑,雙手一摟,把我抱在懷中。我突然腦袋轟地一聲,出於本能急忙想用雙手推開他。右手一片潮濕,他低哼了一下。我一呆,抬起手迎著月色一看,有些粘稠的血液發著腥氣。我對著他一笑,趁著他有些發呆,右手狠狠一用力一擰,耳朵裏傳來令我微笑的痛哼聲。明明痛得眉頭皺起,雙手還死死摟住不放,我心裏一恨,幾乎想再次下手。
他有些無奈地微笑看著我道:“為什麼我好好的*,最後偏偏沒有人領情啊?”
這下子,我真的是笑得身子亂顫了。笑意一陣陣直往上湧,想止都止不住。是滴,這裏是女尊世界,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我占便宜。可即使如此,我一點占便宜的感覺都沒有,這個慕風行,我實實在在服了他。我對他父母的敬仰真是如滔滔江水不絕,能教育出這麼一個兒子來,真是不簡單。
大笑過後,身子有些發軟,看著他右胸,由於是身著青衣,即使被血染了,也不過一片****。心裏一軟,便讓他抱著。我誠摯地問:“慕風行,你父母誰啊,這麼厲害,教導出你這麼個兒子來。”
慕風行沉思了一會,用下巴抵住我的頭頂,輕輕嗅了下發香,道:“我父母是很了不起的人,他們從小便隻教會我一件事。隻要想要的,那去爭取。當初我很是氣憤不甘,現在想起來我還是很感激他們的。”
我聽得他語氣有些緬懷,便問道:“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他聲音有些苦澀:“那記憶其實並不美好。”
好奇心使得我忍不住想追問下去,這個慕風行和明睿本質太過於相似,可明睿是我們大鳳的皇女,生下來便被寄予厚望,教養當然格外不同。可慕風行隻是個不被受重視的男兒身,為何會被調教成這樣?
他放開我,攜著我手重新坐在石階上,夜風送來濃濃的花香。
“我母親生下我沒多久便喜歡上了另外的男人,對我們父子不聞不問。我父親很要強,他隻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不能忍受著別人的嘲笑,便下定決心把我培養得比其他姐妹要厲害。他有了這個決心後,便把年幼的我關在一間地下室裏拚命學習。小時候,陪伴我的便是各種各樣的老師。他說在地下室裏安靜,沒有外麵聲色迷人,自然會讓我更專心些。剛開始的時候我自然又哭又鬧,要出去,故意不肯吃飯。但我父親冷冷地叫人別再送飯給我,一直關到我肯專心學習為止,然後拂袖而去。我以為是個玩笑,父親等會就會來打開機關,放我出去,所以也不以為意。但等到油燈慢慢燒幹了,使整個地下室陷入黑暗,好似是一座腐朽的墳墓。饑餓寒冷恐懼侵襲著我,我發瘋一般拍打著石壁,喊人把我放出去。小小拳頭捶打在堅硬的石頭上,血肉模糊而生疼,但我顧不得了那麼多,彷佛隻有疼痛才可以忘掉恐懼。”說到這裏他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