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開始了,叛軍用了火攻,架雲梯,人肉推進攻打法等等,全都被獨孤等人從容地打了回去。
叛軍若是想截得我們的糧草,必須從鶴城經過,那些沒有退路的士兵瘋狂地一撥接一撥攻上來。屍體在城門外倒了一批有一批,堆了一堆又一堆,前仆後繼,血流成河。
城裏的我軍也殺得有些膽寒,滾石,箭矢等等也不住放下去。一些兵丁已經爬上城牆,被守城的士兵抽出利刀砍掉了一雙又一雙的手。阿娜站在我身邊,天朗立在獨孤身邊,他們在那裏保證我們的安全,絕對不肯讓我們有所閃失。
看著眼前殘酷的一切,血與火的祭禮,不由得讓人想起一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多少春閨裏的夢中人成了路邊的屍骨,這就是戰爭。
底下那些瘋狂的人群,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
這些年輕激昂的生命,有的還不過是花蕾,可惜沒有來得及開放,便已經枯萎。成千上萬激情澎湃的身體,到底為了成全什麼?是一個兩個人的野心麼?
城上的士兵砍人都砍得有些麻木,猩紅的血液分不清是誰的,濺了到處都是,在臉上與鎧甲上縱橫流淌。那些持刀的手都是機械運動,手起刀落,把地方斬殺如螻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時,一個猶豫,便是黃泉與紅塵兩地分隔。生命不過是成熟的莊稼,被死神的鐮刀快速地收割。
慢慢地樓上的人都有些麻木與疲勞了,底下的人卻還像沒有思考能力的蝗蟲一樣撲來,永無止境似的,而****的援軍卻毫無蹤影。
獨孤的臉上還是無一絲表情,我偷偷覷向他,發現他如此鎮定,我也隻好咬牙麵無聲色。此時若是我流露出一絲軟弱與膽怯,估計以後士兵必會輕視與我,而我再也難以服眾。
有時候,膽量這個東西其實並不是每個人都特別大,不過看你能不能蒙別人,狹路相逢,勇者勝,內心再嘀咕,外麵也不能鬆懈分毫。自己先不泄氣,等著對手支持不住,也許你隻要再支持一秒,勝利就是你的,僅僅看你能否多堅持那麼一會,如此而已。
我想到這裏,更是勇氣倍增,無數人為我的帝王之業送上生命,我憑什麼膽小如鼠,龜縮一旁?於是,我拔起腰間的雪劍,對獨孤一笑道:“先生,明澈也去與士卒一起守城。”
獨孤看著我,那一秒有些異樣,仿佛瞬間撕開了麵具使得他喜怒不形於色而功虧一簣。頃刻,他也對我一笑道:“好,王爺能有此想法,甚好甚好。”他一連兩個甚好甚好,似乎千言萬語都在這裏壓縮一般。
我是有些理解他的意思的,我本來就膽怯,殺隻雞都哆嗦,不敢下手,此時竟然提劍殺人,與士卒共同作戰,實在出乎太多他的料想。即使我不去,也無可厚非,坐享其成,其實就是高層潛規則。但他沒有想到我雖然溫吞,被逼急了,心一橫,天塌下來都當被子蓋的人,有股決絕的執拗狠勁。
獨孤看了一眼有些呆滯的阿娜道:“多小心一下王爺。”
阿娜重重點了一下頭。
我提了雪劍,心裏道雪劍雪劍,我自從拿到你之後一直不過當你是擺設,今日也讓你飲一回血,方不負你名劍之威名。這種情況下,唯有以血也清洗一切,再也它法。我不肯死,那隻好讓別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