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巧詐奸細 (4)(1 / 2)

從風把騾車趕到車行,找到黑臉漢說:“大叔,對不起,我耽誤了,給您把租金補上。”

黑臉漢說:“沒事兒,你盡管用。”

從風給了他三天的租金,末了兒又說:“大叔,這車我明兒還用半天。”

黑臉漢把租車錢數了一遍,說:“兄弟,你這多給了。”

“拿著吧,您自己跑沒準不止這麼多。”

“好,恭敬不如從命,就算我占你便宜。你在這兒候著,我去喂了牲口來。”

從風沒回住處,先去飯攤吃了飯,歇了一會兒,回到車行趕了騾車,直奔沈萬奎家來。

他先把和服還給沈萬奎,道了謝,沒有走的意思,自己搬凳坐下了。

沈萬奎端上茶來,陪他說話。

從風抿了一口茶,忽然問:“沈師傅,您做過賊嗎?”

“做賊?”

“就是上人家家裏偷東西。”

沈萬奎摸不著脈,說:“沒有。”

“沈師傅,要是我偷您家裏一件貴重的東西,你會藏什麼地兒?”

沈萬奎哈哈大笑:“我要是告訴你,那還叫偷?”

從風立起身,像個踩點的小偷似的,在他家裏東張西望踅摸一圈,又走到大門外,盯著他門框,又問:“沈師傅,真有人會巫術嗎?”

沈萬奎正不知道怎麼回答,從風揚手說:“問著玩兒,別當真。”

沈萬奎說:“古代有人把戲法叫巫術,要我說,巫術也是戲法的一種。”

從風一邊點頭,一邊在他門口邁開大步橫量豎丈,然後停下來說:“沈師傅,把你那隻鳥借我用用,還得借幾樣道具給我,明兒一早送來。”

沈萬奎也不問緣由,把所需一一清點給他。

“沈師傅,晚飯我得在您這兒吃。”

“敢情好,我讓家人掂配倆菜。”

從風說罷獨自上街去了,回來鑽進沈萬奎的練功房做著夜裏的準備。

傍黑前兒,沈萬奎已命家人備好晚飯,請他出來吃了。問道:“從風師傅,有什麼事兒需要沈某幫忙嗎?”

“幫忙?您幫不上。不,您已經幫忙了。”

沈萬奎不便多問,從風告辭出來,攜著錦雞和所需道具,驅趕騾車自去幹梁上君子的勾當。

將近劉宅,青霜鎖道,皓月墜林,正值更深人靜時節。

他仍把騾車藏起來,對騾子做了一番交代。那騾子懂事似的舔了舔他的手背,由他去了。

從風悄悄向劉家宅院走去。

院內的獒犬發出了汪汪聲。

他沿東邊的羊腸小道躡步繞到屋後的牆外,“汪汪”學了幾聲狗叫,把狗引過去,摸出隨身帶來的兩塊骨頭扔進牆內。聽著獒犬後退了一段,又向牆壁撲來。不大一會兒就不再吠叫了,再汪汪喚它,沒有響應,曉得獒犬中了麻服散。

他隔牆聽了一會兒,又扔了一塊石頭進去,院裏沒有任何動靜,確定沒有問題了,便一躍而起,翻過牆頭跳入院內。

四下鴉雀無聲,他探頭探腦辨著方向,向倉義川住的屋子靠近。

在約摸還有兩丈之遙的地兒站住腳,瞄準他窗戶扔個湯圓大小的球狀物進去。球狀物在倉義川房內的地上旋出嘶嘶的聲音,閃了一下光,但隨即熄滅了。

倉義川被驚醒,披衣下床,點亮油燈照了一圈,未見異常,又開門出來查看。

從風躲在暗處,盯著他移步的路徑,萬一有什麼機關,他踩踏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心裏說:“小樣,就憑你還會巫術?別笑死人了。”

倉義川正要回屋,從風急忙放出錦雞。錦雞的翅膀上閃爍著熒光,撲棱著在倉義川頭頂上盤旋。

倉義川抬起頭,不知為什麼大半夜的會飛來一隻發光的鳥,而且他發現鳥嘴裏叼著一張紙片兒,心裏驚訝不已。

錦雞鬆了口,紙片兒不偏不倚落在他手上,然後撲棱著飛走了。

倉義川接住紙片兒,拿油燈一照,上邊書有一行字:“有神仙造訪,切勿聲張。”

心下正疑,忽見半空裏若隱若現閃著隱隱約約的光芒,細一瞧,似有鶴發童顏之人駕乘祥雲而下,卻又遲遲不見落地。

“神仙”把倉義川引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