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各懷鬼胎 (1)(1 / 2)

武藤章原以為憑著仨浪人的功夫奪回情報,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的事兒,不想幾個混碼頭的橫插一杠子,這麼簡單的計劃竟然撲了空。瞅著這幾個不濟事的狼狽不堪走過來,疾步跨出胡同旮旯,一聲斷喝,一人給了一巴掌。

倉義川眼睜睜望著從風逃走,失望至極,急得人都要斷氣了,無可奈何隨武藤章回到住處,如喪考妣大哭起來。

武藤章輕蔑地瞥他一眼,譏諷說:“瞧你跟支那人似的沒點骨氣,別忘了你是大和民族的子民!”

倉義川涕泣說:“武藤先生,我不能活著做大和民族的子民了,我隻能以死報國了。”

武藤章蹙眉鎖眼,他雖然瞧不起倉義川,但畢竟都是漂泊在異國他鄉的故土同胞,人不親土親,這小子遭遇這麼大的變故,腦袋都提手上了,自己沒理由置身事外。

他琢磨著情報還有物歸原主的希望。從風偷盜倉義川,無疑是受官府指使,但他沒有把情報交出去,其中必有蹊蹺,十有八九是替官府辦事的人出不起價錢,那小子窮困潦倒,不就是圖幾個錢嗎?這樣的話,讓倉義川出份高價錢,情報就可以失而複得。

但這個想法很快被他自己否定了,這一招行不通,整個那一夥人對大和民族存有排斥之心,從風那小子更是詭計多端,說不定錢騙走了情報拿不回來,倒落得個雞飛蛋打。

他背著手踱來踱去,苦思冥想還有不有更好的法子。腦海中浮現出保定較量的情景,頭一場“頂禮慈雲”一出手從風就認輸,忽然眼前一亮:有計了,還須我親自出馬。車轉身對倉義川說:“義川君,何必如此悲觀?”

倉義川膝行至武藤章跟前,哀告說:“武藤先生,那些東西事關日本國與中國的軍力較量,您幫著奪回來,利在大和子民,功在帝國強盛。為天皇效力,義不容辭,此事您不能袖手旁觀啊!”

武藤章扶起倉義川,慨然說:“我是一介藝人,事涉兩國交戰諜報,本不願插手。正因為我是大和民族子民,才盡我所能。但你的東西落的不是地方,那個叫從風的人,非同你日常所見的中國人,固執倔強,又總無法預知他如何出招。眼下我隻有一計了,能否成功,須得費一番周折。”

倉義川聽武藤章說還有計策,那張吊喪臉瞬間從苦澀中綻出了笑容,恰似眼前這位皇家魔術師晃眼的工夫,就把烏鴉變成了喜鵲,收起眼淚說:“武藤先生,我就知道您智珠在握,您對支那人的品性了如指掌,自然有征服那小子的辦法。武藤先生,實話跟您說,我搜集來那些情報十分珍貴,大清近兩年的軍事家底兒幾乎一覽無遺,把它挽回來,您功若丘山啊,您的英風浩氣必定受到天皇嘉獎。拜托了。”

武藤章斥退三個浪人,對倉義川說:“義川君,你的情報既搶不回,也贖不回,唯有我親自出麵,再和他比一次戲法。”

倉義川愣了一下,心裏疑惑,垂問:“比戲法?武藤先生,難道您比戲法能把情報從他手上變到您手上?”

“義川君,用中國話說你腦袋裏少根筋,不過也難怪,你不懂戲法。變是變不來的。”

倉義川不喜歡武藤章說話含著骨頭露著肉?,隻因要求助於他,不得不做小,謙卑說:“既然變不來,那您用什麼辦法得到情報?在下的確遲鈍,先生可否點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