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思柔還是決定不去我和簡浩的公寓,她說她想一個人回家靜一靜,說有的事情是該告一段落了。
我明白她指的是何事,對於這,我一點忙也幫不上,但願她自己能夠真正從心底快樂起來。
簡浩也打來電話來說有事要去辦,讓我自己先回去,走在寂寞的大街上,我發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解決,就我是最閑的。
我自顧自的向前走著,絲毫沒注意到離身後不遠處緊緊跟隨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我快它就快,我慢它亦慢。
“小鈴兒,我該如何來愛你。當初的誓言你真的就忘的一幹二淨了,包括有我的記憶也煙消雲散了嗎?”車內男子輕抿著性感的薄唇,眼睛癡癡的望著正前方的我。
那眼神太熾熱,以至於相隔這麼遠的距離都讓我感覺到了。奇怪的向後望了望,除了滿大街的陌生人和過往的車輛外,我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跡象。
看來是我太敏感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著。“找不到方向,往彩虹天堂,有你說的愛,在用幸福觸摸憂傷。。。。。。”還沒走多遠,兜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再三我才將它接通,“喂!你好,請問找誰?”語氣不確定的詢問著電話那端。
可半天沒聽見任何回答,電話裏隻是一片靜謐。就在我反複問了三遍還得不到回應後,我就準備掛斷,就當是遇到了一個神經病。
“小鈴兒,還記得我嗎?”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男子低沉的嗓音,雖然第一次聽,卻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多久,有多久沒有聽到有人這樣叫我了,幾乎久到我都忘了自己曾經還有個那麼美好的回憶。
那年我五歲,有一次在上幼兒園時,在街邊救了一個被大年級同學欺負的小男生。或許那就是天意吧,他之後成了我的小跟班,雖然我倆同歲,但他給我的感覺就是需要被人保護的樣子。
至那天起,他送了我一隻可愛的紫色鈴鐺,還要我把它掛在書包上,每次隻要我一背上書包去上學,那清脆的鈴鐺聲就傳得好遠好遠。
也因此,他給我取了‘小鈴兒’這名,而他自然就被我叫做‘小鐺鐺’。說來也怪,我和他相處了快兩年,但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所以‘小鈴兒’‘小鐺鐺’就成了我倆的專屬稱號,原以為我會和他一直這樣很快樂的生活下去,至少互相有個傾訴的對象。
可好景不長,沒多久他們全家就移民到了國外。我雖很不舍他,但我的決定在當時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至他走後,那紫色的鈴鐺就被我永遠的收藏在了所有玩具的最底部,因為我知道,再也沒有人會那麼可愛的叫我‘小鈴兒’,我亦不會向任何人提起曾經認識過的‘小鐺鐺’。
我原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與他見麵,但現在乍聽見他的聲音,我的心就像被打翻了的五味瓶,各種酸甜苦辣盡全數朝我襲來。
“你是小鐺鐺?”我幾乎是帶著顫抖的音小心翼翼的問著對方,此時真害怕他隻是一個恰巧要找同名同姓的另外的女孩兒而已,手心裏密密麻麻的汗水提醒著我,要先保持絕對的清醒。
那話那頭死一般的沉寂,仿佛那人已離開。我慌得急急的說:“我就是小鈴兒,我就是小鐺鐺的小鈴兒。你如果是那個人,請你回答我。”
大約過了半分鍾,我等來一句,“你還記得小鐺鐺就好,但恐怕要令你失望的是,我不是他,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我在幫他做事而已。既然知道你過得很好,那我就。。。。。。就可以放心回去交差了。”
他的這番話就像一盆冰水突地從我頭上澆下,而我卻傻傻愣在了原地,連逃離的機會都沒有。
“你說的不是真的,我相信你就是小鐺鐺,雖然這麼多年未見,未聽你聲音,但當你說出第一句話時,我就敢確定你就是我的小鐺鐺。”即使他都否決了我的猜測,但我依然相信自己的感覺。
我和小鐺鐺雖然這麼多年不見,但他給我內心的震撼是任何人都無可比擬的。
就憑這點,我就能辨別他話中的真偽。可讓我不明白的是,他都能主動找上我,那為什麼還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呢?
是我把當初的感情看得太深了嗎?不然為何都傻到感覺不出他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