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便借勢發揮,入營見過忽必烈和僧子聰,一齊商議交換事宜,決議先交一人,等到試過真假之後,再陸續交出其餘二人。而後由李逍遙以箭書告知黃藥師,便即回帳稟報忽必烈,將大軍各部瀏覽一回,便能倒背如流,忽必烈、僧子聰二人既驚且佩,紛紛稱讚國師記憶超群。
李逍遙恭維一番,這才轉回帳內,當夜信筆如飛,將腦中所記一一寫在紙上。
隻是忽必烈所帶人馬摸約三萬之眾,李逍遙不能一一寫盡,也隻能將一些歸附於忽必烈的漢人軍閥、蒙古世侯諸王大略敘於紙上,隻要窩闊台、察合台二係發難,勢必牽一發而動全身,那些諸王軍閥為自保之計,勢必要化暗為明,到了這個地步,彼此間撕破了臉皮,再也不必顧忌甚麼。
陸無雙卻是擔心不已,她來蒙古軍營半日,便已見識了蒙古人的殘暴狠戾,雖有楊過拍胸作保,仍是難以釋懷。
楊過見她悶悶不樂,索性嘿嘿一笑,橫臂將她抱上床榻,道:“你已是小王的侍妾,如何服侍小王?”
陸無雙羞道:“誰要服侍你啦?”
楊過見她嬌臉紅撲撲的,誘人異常,不由心頭一動,說道:“無雙,無雙!”
陸無雙芳心正澀,聽他叫了幾回,才勉力說道:“甚麼事?”
楊過將她放在自己雙腿,揉住佳人腰肢,問道:“你說有來世今生麼?”
陸無雙玉背靠住他地胸膛,覺到一股溫熱的男子氣息襲來,不由得麵紅耳赤,心道:“他是要做甚麼?”聽楊過問了幾遍,這才回過神來,側頭想了一想,道:“我也不知道。”
楊過怔怔的望著皎月出一回神,歎道:“我也不知是來世要和你相見,還是前世與你有緣。我若是以前見著你,隻覺得你美麗動人,頂多以你做紅顏知己。可今日再來見你,不知究是為何,仿似心弦被一隻無形之手撩動,竟然鬼使神差的,心中生出要好好體惜你的念頭來。”
陸無雙見他對著月光喃喃自語,登時羞澀、好奇、害怕之感一齊湧至心頭,反複在腦海中回響,無以複加。
又聽他說道:“繞是如此,我仍是迷惑不已:究竟這是一時衝動,還是深思熟慮?是要真心決意和你在一起,還是整日吊兒郎當地、見到一個美麗女子就口花花?唉,我也難以明白。”
說到後麵,聲音漸漸轉低,直至猶不可聞,陸無雙這才膽子略略大些,掉頭一看,但見他枕著自己肩膀沉睡了去,不由動起柔腸,吩咐營中幾名漢人侍女,合力將他抬上床榻。
跟著湊上前去,怔怔望著他的麵孔,心中徘徊不定:“自己是侍寢呢?還是不侍寢?侍寢?自己和他深識不過一天,雖對這蒙古王子抱有莫名的好感,可究是不願將節操落入韃子之手;若是不願,萬一等至明日清晨,他見自己不在身旁,動起怒來,當場翻臉說要將二武殺了,自己豈非白費心機?”
正值遲疑不決之際,身旁的一名侍女笑道:“王妃是擔心節操不保麼?那便不用侍寢啦。”
陸無雙奇道:“這又是為了甚麼?”
那侍女說道:“咱們這位王爺待漢人很好,從不肆意打罵,前日裏見我姐妹可憐,便要了回去做侍女,嘴上說是要練甚麼歡喜禪功,到了夜間便要我六人爬上床榻,他再將帳門掩了,吩咐姐妹輕喘嬌息一陣,自己捏床腿搖了半晌,便打發姐妹下去,還說走路時步幅輕小緩慢為上,免得那幫旁人看出異狀。”
陸無雙給她說的愣了一愣,頓時心中疑惑:“蒙古人不是歡喜殺戳**麼?何以此人偏偏美色當前,卻不為所動?這下可令自己好生不解了。”目光輾轉,望著這蒙古王子的麵龐怔怔出神,適才那一番綿綿情話隻如潮水一般反複不定。
陸無雙想了半晌,究是想得累了,索性脫靴上床,躺在楊過身側靜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