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我嚼著一根菜葉子問道:“哥哥剛才給我蓋得被子吧!”
哥哥抬頭瞄我一眼:“這麼大的人了,睡覺既不脫衣服也不蓋上被子,就那麼躺下就睡,著涼了怎麼辦,真是讓人操心!”
我一邊“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的點頭如搗蒜,一邊笑著看著他,他便笑著拿手揉揉我的頭發。
今天的這頓飯菜我吃得很是開心,於是就想再喝一碗湯。
“沫沫,你最近有沒有新認識的朋友啊?”哥哥夾了一口菜,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的問題不免讓我吃了一驚,說到新認識的朋友,前幾天在雨夜遇到的那個陳赫,也正是讓我從早上到現在都一籌莫展的症結所在的那個人,在警察局他曾同我說過“我和他以後算作是朋友了”。但是,我的心裏卻是一萬個不願意認同他與我是朋友關係的這件事,因為,他除了在雨夜搭救過我之外,委實不算與我有什麼瓜葛,一個與我無甚瓜葛的人,自然不能算作我從心底認定的朋友。
我盛了一勺湯的手在空中懸浮片刻,便慢悠悠的放入碗中,笑著說道:“沒有認識什麼新朋友,整日在公司也見不到什麼人,都是公司的同事,隻能算作老朋友。”說完這些,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湯,誰知這湯竟有點燙嘴,一口湯含在嘴裏燙得我十分的難過,眼淚差點要流下來。
“那就好,沫沫你千萬不要和姓張的人結識。”哥哥的語氣竟有些許的沉重。
我那一口熱湯含在嘴裏,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隻好怔怔的點頭應承他的話。
晚上臨睡前哥哥邀我一同去院子裏散步,多喝的那碗湯讓我覺得胃部有些許的不適,於是便欣欣然的滿口答應。今晚的月色十分的好,滿天星辰。應著幾聲初秋的蟬叫聲,哥哥交代我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他說明天趁著我放假的機會,要帶著我一同去家裏拜見爸媽。這個消息簡直讓我欣喜若狂,原來我竟也是有爸爸媽媽的孩子,失憶之後的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除了哥哥是我的依靠,我便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現在他居然告訴我,我是一個有著完整家庭的人,這著實讓我興奮不已。我真心覺得,哥哥應該把這個消息等到明天早上一覺醒來再告訴我,因為他今晚告訴我之後,我激動欣喜興奮的難以入睡,數了一隻羊又一隻羊,後來是一群一群的數,在最後羊徹底被我數完了,我還是沒有合眼。最後,我在安撫自己‘不能在明天頂著一雙熊貓眼去見爸媽’的箴言下安然入睡。
早晨睜著朦朧的睡眼,看到外麵已是日上三竿,我似乎又起晚了,真是該死,還要和哥哥一起去見爸媽呢,於是急匆匆的起床準備刷牙洗漱。在洗漱間美滋滋的刷著牙,想著一會兒可以見到爸媽真是喜上眉梢。隻是洗臉的時候,覺得今天同往常也有很大的不同,是的,今天沒有聽到廚房裏哥哥做飯的聲音,往常的這個時候,哥哥不是應該在忙碌著準備早餐了嗎?今天的確是出乎意外的安靜,於是我草草的擦完臉,走到廚房,卻沒有看到哥哥的身影,再走到他的臥室,房間的門是半開著的,他的臥室收拾的幹淨利索,想來是很早就已經起床了的。我於是一鼓作氣的尋遍了每一個房間,每一處角落,但終於還是沒有瞧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