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壽祺皇貴太妃說到人都沒到齊,高斌和葉赫那拉永綬也是悄莫對視了一眼。
這兩人為官多年的老狐狸,早早的就嗅到可能要出什麼事了,兩人心中也是有些不安,其一是擔心這件事太大,耽誤了給她們女兒報仇,其二,就是怕這件事牽連到他們自己身上。
尤其是在兩人看到乾隆對此也一無所知的時候,心中更是不安了。
時間悄悄的流逝,乾隆依然眉心緊蹙的站在壽祺皇貴太妃身側,沒有去坐在龍椅上,也沒有吩咐人搬凳子,就那麼站著。
身一國之君,天下之主的乾隆,都在那兒站著。
隨之而來的,就是乾清宮內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就是隨後進來的保和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負責軍機事務的鄂爾泰;軍機處領事、戶部尚書張廷玉;保和殿大學士、刑部尚書田文鏡;軍機處領事、九門提督巡捕五營步軍統領金三保;文淵閣大學士、吏部尚書西林覺羅湯撫;武英殿大學士、保和殿大學士,理藩院尚書兼神機營統領隆科多等人進來後。
看著乾清宮如此凝重的氣氛,也是草草行了個禮後,站在殿內,不敢言語。
當太後的鳳輦到了乾清宮外的時候,看著戒備比往日多上三分的禁軍守衛,心中也是一提,由著房蕊攙扶著下了鳳輦,向著乾清宮走去。
在快走到乾清宮的時候,看著十分寂靜的乾清宮,太後和房蕊腳步也是不由得一頓。
“太後,這...這乾清宮內為何如此安靜?不是說高大人和葉赫那拉大人來求皇上了嗎?怎麼沒有動靜啊?”
房蕊臉上滿是疑惑的看著太後。
太後聞言也是眉心微蹙,雙眼微眯的想了想,也是沒有頭緒,搖頭說道:“行了,既然都到了,那就進去看看吧,難不成在這乾清宮,哀家還能遇到什麼危險不成?”
房蕊一聽也是這個理,乾清宮這可是本朝中樞所在,怎麼可能有危險。
太後和房蕊吩咐殿外的小太監打開門後,飛快的掃視了一遍,看著殿內站著許多的大臣,甚至乾隆都在站在那兒,也是大吃一驚。
但太後畢竟是太後,很快的回過神來,徑直向著壽祺皇貴太妃那兒走去。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太後稍微屈膝行了個禮後,沒等壽祺皇貴太妃發話就站了起來,笑著看著她問道:“這麼冷的天,皇額娘怎麼來乾清宮了?”
壽祺皇貴太妃聽著太後稱呼她為皇額娘,乍一下也是一愣。
但很快便回過神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後說:“哀家隻是聖祖爺的貴妃,還是得先帝和皇帝敬愛,這才尊封為皇貴妃,一不是皇後二不是皇太後,更不是太皇太後,可當不起崇慶皇太後這聲皇額娘。”
壽祺皇貴太妃這話一出,太後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異常的難看。
就是乾隆也是頗為詫異的看著壽祺皇貴太妃,他曾經被壽祺皇貴太妃撫養過,對於壽祺皇貴太妃是什麼樣的人,他是很清楚的。
就算是看誰不順眼,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落其麵子,更不用說還是當朝太後了。
此時乾隆心中已經有所預感,今日這事怕是與他這位皇額娘有關係,但太後畢竟是他生母,當朝聖母皇太後,是絕對不能出事,甚至是有定點瑕疵的,相信壽祺皇貴太妃應該知道,但為何今日還怎麼做了呢?
乾隆眉心緊縮的思考著,便沒有給太後台階下。
而殿內諸位大臣也都是齊刷刷的低著頭,生怕被太後注意到,日後找他們的麻煩。
太後倒是從壽祺皇貴太妃對她的態度中,也察覺出了些許端倪,她心中隱約有些後悔現在來乾清宮了,更氣的還是壽祺皇貴太妃竟然敢當眾不給她麵子。
從她成為先帝的妃子,直至貴妃,當朝太後,誰對她不是恭恭敬敬的。
就皇帝對她也是恭敬有加,還有皇貴妃金韻然,雖然能和他分庭抗禮,輕易不服她,但在場麵上,金韻然還是做的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