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第一秒,符淩成就立即警覺起來。
這裏並不是他的房間,但空氣中彌漫著的清淺果香,他卻熟悉無比,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是他曾經親手為段黎清挑選的香水的味道。
後頸的疼痛仿佛在預示著什麼,坐起身,揉了揉腦袋,半晌,他才想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段黎清!你到底要幹什麼!”
“幹你啊。”
女孩穿著舒適的居家服,懶散的倚在門口,常年的音樂熏陶讓她周身散發出一種溫和親人的氣質,但符淩成此時卻半點也不敢再動,甚至手心都開始冒出冷汗。
那雙緊盯著自己的眼睛銳利的可怕,即使在商場摸爬多年,也算是見識了大事小事一大堆,但此時的這種情況,已經讓他冷汗聚下。他暗戀她多年,可以說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所以現在他麵前的人,絕對不是他所熟悉的段黎清,又或者,僅僅分開三年,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才能把她磨成這樣。
“段黎清,是你說的,我們解除婚約。”
“嗬,我有說嗎。”
她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匕刃上還沾著一些不知名的液體,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符淩成的喉嚨默默上下滾動了一番。
當然,這微微的瑟縮並不能逃出段黎清的眼睛,她輕輕一笑。
“放心,我會負責的。下樓吃西瓜吧,甜~心~”
驚愕於未婚妻的那句甜心,呆了好半天,他才猛地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另外一半,負責?!幾乎呈呆滯狀的低頭看自己的身體,衣服早已不是昨天的那套,如此,他心裏一驚,狼狽的爬下床往鏡子那裏跑去,過程中,他的腰正不明情況的酸疼不已。額頭青筋乍現,眼睛緊緊的盯著鏡子,緩緩拉開自己的衣服,身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似乎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整個身子都癱了下去。
看他傻兮兮的做完整套動作,段黎清冷哼一聲,自顧自的下了樓。不就是心裏不爽擰了他幾下嗎,沒上刀子已經夠對的起他的了,那一臉的生無可戀是怎麼回事。
不過,沒走出幾步,她貌似也有點想清楚剛剛他是怎麼想的了,頓時整個人都樂了,唔著嘴唇,十分鎮定的往樓下走。腦細胞過於活躍的家夥,腦子裏淨是些什麼東西啊,糾結死去吧混蛋。
等符淩成從自己的世界裏掙紮出來,才發現這棟房子裏,除了他,好像再也沒有別人了,連剛剛讓他下樓吃西瓜的段黎清也不見了蹤影。本來就沒有放下多少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似乎在懼怕著什麼,他慢騰騰的移到了門口,用力一推。
門沒開。
門沒開,窗戶似乎也已經全部封死,空無一人的別墅,窗外是清晰可見的樹木,遮天蔽日……他覺得自己的腦袋當即就爆炸了,回到屋裏撈起一把椅子就往門口衝,咣嘰咣嘰亂砸一通,絲毫沒有了平時的精明。
黎清正捧著半個西瓜蹲門口吃的正歡,而她麵前正立著幾隻小鳥,低著頭啄著另一半西瓜。聽見屋裏鬧得厲害,她把勺子往西瓜裏一插,踢啦著拖鞋就往門口走去。
然後就看見某人傻逼一樣的狂砸門。
伸手輕輕推了一下,門很輕易的就被打開了,而手裏舉著椅子的符淩成卻因為慣性,一下子就向前撲去。不過以莫莫的身手,這種程度的襲擊自然是可以躲過去的,所以她舉著西瓜往旁邊一躲,符淩成就整個人連帶著椅子,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我嗎,甜~心~”
對著地上抽搐中的人甜甜一喊,見他抽搐頻率更盛,她才嘲諷的勾勾嘴角。
這蠢貨,被坑的真慘,跟在主神手底下幹了那麼久,到現在卻淪落了個這種下場,要不是上一世他不顧被抹殺的危險,暗中一點一點把事實透露給她,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她絕逼會整死他的。畢竟,若不是實在愛慘了他,段黎清可從來不是善茬。雖然頂著“在主角身邊所有配角的智商將全部清零”的buff,她可是依舊獨霸了男主好幾年,直到女主帶著孩子再次出現,男主順應規則再次喜歡上女主,她才被逼退出,也落了個家族破落,親人全滅,自己遠走他鄉的地步。
挖了一勺西瓜送進嘴裏,毫無形象的伸腳踢了踢還在地上挺屍的男人的小****,她有預感,這次任務結束之後,主神肯定不會在任由他倆在遊戲裏亂鬧了。不過這也沒關係,她現在也有點厭倦了這種生活,許久不見老爸的帥臉,也略微有點想念,不過回去之前,一定要把想要的東西弄到手。
“進屋,蠢貨,你隻能是我的,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