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了一個噩夢，要忘掉！”
宮女呆滯地說完，便倒在地上，呼呼地睡著了。
風清影偏了偏頭，無名無奈地上前，再次抱起宮女，將她無聲無息地送回偏殿。
夜依然沉靜，仿佛不曾發生過任何事情。
禦書房，禦天淩和禦秋宇父子針鋒相對地毫不相讓。
禦秋宇坐在桌後，眉頭皺得死緊，看著麵前倔強的兒子，十分無奈。
“淩兒，我已經收回了廢棄風家七女的聖旨，也不再追究她私自離開順天城之罪，還有她做出的那些荒唐之事，我也不計較。但是，她不能再做你的正妃，有損皇家顏麵！”
禦天淩站在大殿中央，直麵禦秋宇，倔強地抬高了下巴。
“影兒行得正坐得端，何來有損皇家顏麵之說！這不過是一些有心人造謠，莫非父皇也聽信謠言？”
“空穴豈能來風，若非她做下那些事，又怎麼會有這些流言蜚語！”
“謠言止於智者，影兒品行高潔，堅貞傲岸，又豈是那些小人所能看得到的。”
禦天淩抬眸，正視禦秋宇，眼底的光芒，璀璨明亮，臉上的笑容，是難得的純粹真誠。
“父皇，影兒是個好女子！”
禦秋宇無言，眸底晦暗幽深，波濤洶湧都掩藏在風平浪靜之下。
好女子，不過就是如此簡單的評價。
曾經，他也是這樣看待淩兒的母妃，那個如蓮花一般的女子，這樣的心情，他懂。
可是，身在皇家，身為他最看重的皇兒，天禦未來的皇者，淩兒沒有資格這樣獨寵一個女子，無論她多好，多值得。
“她是不是好女子，你自己知曉便可。但她的出身性情，終究難以匹配於你，尤其是此次，流言蜚語甚囂塵上，她不能再頂著乾王妃的頭銜，那會於你聲名有損！”
“我不怕！我是影兒的夫君，我會與她共同承擔所有的一切！”
堅定傲然的神色，堅定不移的語氣，禦天淩當著禦秋宇的麵，擲地有聲地訴說自己的承諾。
可惜，他麵前的人，是他的父皇，是天禦的皇者。
禦秋宇的心，早就已經堅如鐵石。他所考慮的，是天禦，是一個國家。
“淩兒，你是天禦的乾王，你沒有資格與一個女子共同承擔任何東西，你的肩上，擔負著國家的重任。”
“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何談保家衛國！”
禦天淩憤然甩袖，禦秋宇卻隻是淡淡地六個字，便將所有的話都概括。
“先有國，才有家！”
禦天淩深呼吸，壓下心底的怒火，看著禦秋宇。
“父皇，不必再說了，我還是那句話，我的王妃，隻有影兒一人，我不會再娶他人，不會再讓母妃的悲劇在影兒身上重演。國，我背在肩上，寧死不屈。家，我也同樣背在身上，至死不渝！”
說完，禦天淩便轉身往大殿外走去。
“站住！”
“父皇，還有何事？”
禦天淩站住，並未轉身。
這本是大逆不道的行為，隻是此刻，他真的不想轉頭去看自己的父皇，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出更多傷人的話。
那是他的父皇，盡管有怨有怒，卻終究不忍傷害。
“淩兒，這也是太後的意思，你真的要違背麼？”
“你說什麼？”
禦天淩猛然轉身，難以置信地看著禦秋宇。
“讓你貶風家七女為側妃，並迎娶懷楚公主為正妃，是太後的意思，還有晴兒，她也會和公主同一日過門，與風家七女為同品側妃。”
“我不信！”
禦天淩握緊了拳頭嘶吼，眼睛瞪得很大，眸光狠戾。
“由不得你不信，這是我與太後共同決定的，容不得你說不要就不要。”
禦秋宇平靜地端起茶杯，等著禦天淩消化這個消息。
可是過了許久，禦天淩依然是那樣的狀態，禦秋宇不由得歎息，為何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要和他走同一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