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笑了,苦澀地,淒楚地笑了。
還有什麼差別麼,沒有了,再也沒有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花飄雨走進浣花樓,徑自抄小路,回了自己曾經住過的落雨閣。
閣樓依舊,隻是裏麵的人,已經換了新人。
歌舞升平,嬉笑歡唱。
“喲,這不是我們的花魁飄雨姑娘麼,不是被贖身嫁入皇家了,怎麼還會出現在浣花樓呢?”
最先看到花飄雨的,是浣花樓現在的花魁白牡丹。
一直被花飄雨壓在下方不得出頭,白牡丹早就心存怨恨,等她離開之後,白牡丹立刻成了頭牌,再見花飄雨,尤其是她狼狽不堪,自然心裏痛快,忍不住就出口諷刺。
“是啊,這不是飄雨姐姐麼,怎麼這樣一副狼狽相,莫非被人家休棄趕了出來?”
配合白牡丹的,是綠袖,也是浣花樓數得上的頭牌。
“哎呀,綠袖妹妹,你說什麼呢,憑著飄雨姑娘的容貌和才情,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除非,做了什麼不清不楚的事情,所以……”
“哎呀,飄雨姐姐,你看看我們,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對不住對不住。飄雨姐姐現在是不是缺些銀兩盤纏什麼的,如果缺了,盡管和姐妹們說,一點小小的資助,我們還是拿得出來的。”
“就是就是,姐妹一場,我們也不能看著你落魄是不!”
“嗬嗬嗬……”
白牡丹和綠袖兩個人一唱一和,盡情地貶損著花飄雨,都忘了她們此刻正伺候著重要的客人,是出來如廁的。
隻不過讓她們失望的是,花飄雨卻毫無反應。
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她們說的話,都從耳邊過去了。
“出了什麼事,你們怎麼還不進去,讓幾位貴客等久了,我剝了你們的皮!”
一個粗豪的壯漢走出來,聲音洪亮。
看到花飄雨,壯漢眼前一亮,雖然花飄雨此刻臉色慘白,雙唇沒有半點血色,甚至臉上依稀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但是那天香國色的美人底子卻還在,尤其是這副羸弱的樣子,反倒更加惹人憐惜。
壯漢笑嗬嗬地走上前來,抓著花飄雨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十分滿意。
“這位姑娘是樓裏的吧,怎麼不曾見過。走吧,跟我去伺候貴客,伺候的好了,包你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說著,也不管花飄雨是什麼反應拉著她便往裏麵走。
白牡丹和綠袖眼看著,恨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這位爺,是她們得罪不起的。
花飄雨悶哼一聲,被壯漢一扯,後背上的鞭傷撕裂似的疼。
“放手,我不是浣花樓的人!”
花飄雨終於有了反應,本是什麼都不在意了,可是在這個地方,會發生什麼事她很清楚。
就算心裏麵自暴自棄,可是卻終是接受不了。
“在浣花樓裏出現的女人,還有什麼是不是的,你乖乖跟我過去,免受皮肉之苦!”
“我說,放開!”
花飄雨怒瞪雙眼,狠狠地看著壯漢,眼神中,竟也有幾分威嚴。
壯漢愣了一下,然後被自己那一瞬間的退縮惹怒了,他堂堂一個男人,居然被一個……嚇到,說出去,會被人笑死。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是不是?今兒爺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話落,壯漢狠狠地一扯花飄雨的衣服,便將她的外袍扯開。
花飄雨痛得慘哼一聲,終於感覺到後背的疼痛。
身體痛得委頓在地,瑟縮成一團,後背上血粼粼的中衣露出來,傷口一片狼藉。
壯漢眉頭揚起來,詫異地看著花飄雨。
“這個女人真是夠味,居然玩這個,看著傷痕,很新呢!夠刺激,叫你們嬤嬤過來,我要要把這個小賤人帶回去,好好疼愛一番!”
白牡丹眼前一亮,走到壯漢跟前。
“爺,這個女人之前被贖走了,現在又自己跑過來,八成是被人拋棄的,您若是有心,也算是她的造化,哪裏還用得到和嬤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