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了聲音,風清影話中暗含提醒。
“好好好,我不這麼叫你,我叫你洛小姐,好了吧!”
風清影彎唇,似笑非笑。
“四皇子怎麼不在朝堂之上處理政事?若是想要探望皇上,還是稍晚一些吧,禦醫剛剛給皇上喂了藥,此刻怕是正睡著。”
“我來就是想問問你,父皇的身體怎麼樣了,你的醫術高超,能不能治好父皇?”
風清影舒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禦天承一見,唇緊緊地抿起來。
“四皇子放心,雖然皇上的情況不是很好,但是我已經找了能夠緩解的藥物,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皇上就能夠清醒過來了!”
風清影話音剛落,禦天承的臉色驀然變了一下。
瞬間的變色之後,禦天承臉上露出驚喜的模樣,情難自禁地抓住風清影的手臂。
“真的麼,父皇真的會好麼?”
風清影假裝沒有看到禦天承的變色,徑自點頭,微笑。
“四皇子請放心,皇上的身體已然在漸漸好轉,配合我這邊調配的藥物,相信很快就能夠醒過來。四皇子一片拳拳孝心,皇上知曉,必然十分開心。”
“太好了,父皇的身體,就麻煩洛小姐了!”
“這是臣女的分內之事!若是四皇子無事,臣女先行告退。”
走出一段距離,風清影隱身到走廊拐角處,轉過身,看到急匆匆離開的禦天承,腳步匆忙,仿佛有什麼著急的事情,迫不及待地需要離開。
皇室之中,父子親情竟是如此淡薄,被權利壓迫得微乎其微。
不能說禦天承完全不關心禦秋宇,可是他卻狠得下心天長日久的下藥,並且在這樣的時刻裏,冷靜地算計所有的一切。
若是禦天淩坐上那個位置,以後,會不會也這樣?
她不希望禦天淩失去了現在的真,若是沒了這份真,她不知道那樣的禦天淩,還是她喜歡的那個人麼。
“晴兒!”
腳步頓住,風清影轉身,心裏暗笑,真是想到誰,誰就出現在眼前。
隻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麵對他。
那一次,柳如眉臨盆,她幾乎可以算是狼狽地從他身邊逃開,之後,便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他,縱然說起皇上的病情,也從來不曾有過半分親近的心思。
每一次一想到乾王府裏,有一個稚嫩的嬰孩,是他和其他女人的女兒,她的心裏,就酸澀萬分。
那樣的感覺,從來不曾體會過。
每一日,每一次想起,都像一根魚刺哽在她的喉中,一動,便刺得生生的疼。
然後,心裏的那絲思念便被酸澀取代,不由自主的,便會變得尖銳起來,不自覺地豎起一身的防備,刺傷了他,也刺傷了自己。
卻又從那絲痛裏,得到了一絲病態的寬慰。
他痛,她也會痛。
可是隻有這樣痛著,才能證明他們在彼此心裏的位置,還依然重要,不因為多了一個位置尷尬的女人和一個莫名而來的女兒而改變。
“臣女參見乾王爺!”
疏離的稱呼和語氣,不由自主地便出了口。
禦天淩的表情苦澀,早已料到是這樣的回答,心裏卻依然覺得疼。
“晴兒,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麼?”
“乾王爺嚴重了,臣女與王爺並無幹係,談何原諒與否。”
話落,風清影猛然轉身便走,背脊挺得筆直,帶著幾分僵硬,卻倔強地不肯回頭,不想讓禦天淩看到自己眼中如煙如海的傷疼。
“晴兒,柳如眉走了!”
腳步猛然頓住,風清影驀地轉頭,定定地看著禦天淩。
“柳如眉走了,和她的勤哥,兩個人打算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他們把玲瓏留下了,發誓以後不會再回來。隻有玲瓏,你能接受麼?”
抿緊了唇,風清影定定地看著禦天淩,看著他眼中深深的期盼,心裏疼著,一句好,卻怎麼也無法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