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很想翻白眼,她明明一直在吃好不好。
她好想問,親愛的晉王殿下您這是在給我拉仇恨嗎?沒看到對麵那姑娘一雙手青筋暴起,恨不得將我掐死?
但溫水不愧是溫水,在白華嫉妒如利劍般的一雙眼睛下,很淡定地夾起那根青菜,慢悠悠地啃著,仿佛那是天底下對美味的佳肴。
上官傾城見她沒拒絕,臉上樂開了花,又親手端碗給她舀了一碗野山菌王湯,討好地笑著:“來,將這碗湯也喝了,可口又滋補,很是不錯。”
對麵孤單如一根木樁般杵著的白華驚詫地幾乎掉了一地下巴,她簡直難以置信—
她甚至想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這完美如神祇卻笑得一臉傻樣的男子,真的是傳說中那位冷酷絕殺有著深度潔癖的晉王殿下嗎?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晉、晉王殿下?”白華低低叫出聲。
上官傾城淡漠地瞥她一眼,冷眸如寒潭般幽冷,嫌棄般地皺皺眉:“怎麼還沒滾?”
對於上官傾城來說,他的世界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自己人,一種是外人。
能被他納入到他世界的,他絕對護短偏心沒有任何道理。
不被他納入到他世界的,他一向果敢狠辣冷酷殘暴嗜血。
而現在,他的世界裏就隻有溫水,旁人皆是浮雲。
白華誠惶誠恐的低下頭,手中卻握拳。
是的,沒錯!這個陰冷淡漠地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他絕對是晉王殿下。
但是,他怎麼會……
上官傾城的話很刺耳,若是一般女子早就掩麵哭著奔走了,但是白華不同,她早就了解上官傾城的冷酷無情,所以即使上官傾城的話再難聽,她還是沒動。
溫水好整以暇地看著白華,眼底倒是閃過一絲佩服。
她沒想到,一個人的臉皮會這麼厚,怎麼趕都不走。同時她又有些好奇,上官傾城究竟出色到什麼程度,能讓這姑娘如此執著?
“吃飽了嗎?”上官傾城的聲音猶如天籟,像潺潺流水般溫暖人心。
他有他的自尊心,溫水有她的底線。他陪她在演戲,她剛才又何妨不是。
“還沒。”其實溫水已經吃不下了,但為了看好戲,她就謊稱還未吃飽。
上官傾城哪裏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思,骨節分明的手刮向她瓊鼻,眼底是寵溺的笑:“吃不下就別硬撐,想看戲,本王自會叫他們演給你看。”
“不需要。”溫水很幹脆的拒絕,一把推開上官傾城的靠近。
白華幾乎被他那一笑晃花了眼。
她怎麼都沒想到,冰冷殘酷的晉王殿下竟然會笑,而且笑得這般溫情脈脈,笑容中還帶了一絲討好意味。
但是,但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她竟然拒絕,她竟然一把推開晉王殿下——
天啊,是她太無知,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竟然有女人會推開晉王殿下的靠近?她是瘋了嗎?
這一刻,白華嫉妒的幾乎快崩潰了,她一雙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浮起嗜血的嫉妒,帶著一股殺意,惡狠狠地瞪著溫水。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溫水毫不示弱地迎視她的凶狠眼神,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溫水眉梢微挑,似嘲諷似譏誚地回視白華。
白華,你不是很能嗎?你不是仗著自己是當朝丞相的女兒,和溫溪一起當以前的溫水是條狗嗎?
現在呢?很嫉妒是不是?很瘋狂是不是?很想殺人是不是?
白華緊咬下唇,一字一頓,惡狠狠地問:“你是誰?”
溫水聳肩,如上官傾城一樣,同樣無視地態度。
白華衝上前,一把握住溫水的手,朝她手腕看去,忽然,她瞪大眼睛,目光如凶狠的冰刃,咬牙切齒道:“你是溫水!別否認了,你手腕上的刀傷就是我劃的!”
溫水也沒否認,淡淡地笑了:“白三小姐,幸會了。”
白華,丞相府的三小姐。溫溪的表姐,大夫人白琳的侄女。
“怎麼會是你!”白華完全沒想到,這長的像溫水的賤人竟然真是溫水。
她不是一個廢物嗎?她不是軟弱嗎?她不是一個被退婚的破鞋嗎?
想起剛才晉王殿下對她殷勤討好,這白華幾乎當場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