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魏若心一股腦兒地爆發了出來,“鮑大同你什麼意思?我好心送你的床上四件套你不用,你塞櫃子裏給客人用,你看不起我就幹脆把它丟垃圾桶得了,別這麼拐彎抹角地損人!都說分手成仇,我看一點也不假!”
鮑大同自顧自地鋪著床單,等魏若心咆哮完了,這才抬起頭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我不放櫃子裏收好,用壞了怎麼辦?”
“你……”魏若心一屁股癱坐在床上,你害怕用壞了所以舍不得用嗎?靠,軟刀子殺人的感覺真他媽狗血!
“屁股抬起來,你壓到了。”鮑大同扯了扯床單一角,魏若心一拍大腿站起身走出客房,直奔浴室。
浴室的擺設還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牙具還是兩套,毛巾也還是兩套,但已經不是自己當初買的哪一種花色。魏若心苦澀地站在鏡子前,想象著早晨鮑大同和他的諾諾一起搶水龍頭,相互擠牙膏的溫馨場麵,這些曾經都屬於自己的浪漫,現在都已經移花接木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來,拖鞋給你。”鮑大同走進來將拖鞋放到地上,轉身要走被魏若心叫住了,“有沒有新的毛巾和牙刷?”
鮑大同一愣,一時沒明白過來魏若心的意思。
“我說有沒有沒用過的毛巾和牙刷,我不想用你女朋友的毛巾和牙刷,好嗎?”魏若心有些生氣地說道。
“噢,不好意思我家裏不是超市沒那麼多存貨,而且那毛巾和牙刷也不是她的,是專門為客人準備的,其實一直沒有什麼客人來,所以它也是新的,你用就是了。”
“真的?”魏若心不相信地拿起毛巾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還真的是新的,“好了,你出去吧。”
待魏若心洗漱完畢出來,鮑大同已經將客房布置好了。“你要吃點什麼?冰箱裏還有零食。”
“我沒有睡前吃零食的壞習慣,拜拜,我要睡覺了。”魏若心徑直走進客房,關上了門。
“晚上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門外傳來鮑大同的聲音,魏若心沒有回答,因為她已經淚流滿麵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她心裏還是很舍不得,有那麼幾次她已經憋不住想要跟鮑大同說出真相,她真的好想好想回到鮑大同身邊,可是,自己的陳玉芬女士已經傷害了他的心,深深的傷害了,鮑大同不會再愛自己,況且他已經找到了可以結婚的女孩子,自己就應該自覺地退到一邊,祝福他就好。
被子上熟悉的味道已經被洗衣液和芳香劑所瓦解,再也不是那樣的一條被子,冬天他們互相搶奪,夏天他們毫不客氣地推讓。
躺在床上玩了一夜的手機遊戲,直到東方出現了魚肚白,魏若心輕手輕腳地起床了,她沒有洗漱,換了鞋子就出門了。臨出門的一瞬間,她聽見了主臥傳來的熟悉的呼吸聲,有種衝動想衝進去抱住鮑大同狠狠哭一場。不過她忍住了,默默地關上門,下了樓。
沒洗臉沒刷牙,就那麼狼狽地走在早晨的街頭,太陽還沒有出來,這座城市還是沒有睡醒的樣子。
還沒走到家,鮑大同的電話就來了,“你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太沒禮貌了吧!”
“我是不想打擾你睡覺好嗎?不識好人心!謝謝你的留宿,記住我請你幫忙的事情,等我電話吧!”
掛了電話,魏若心有些輕鬆,因為解決了陳玉芬女士出的難題,但好像自己心裏又更加沉重了,就這麼演戲,演下去自己會不會到落幕的時候更加舍不得了?
剛進家門就被陳玉芬女士攔住了,“昨晚去哪裏了?電話關機。”
“去找鮑大同了。”
“他回來了?”陳玉芬頓時精神振奮,“是不是他回來了?”
魏若心點點頭。
“那你怎麼不帶他來家裏?”
“他要上班,等明天吧,他忙完了就過來。”
“明天不來怎麼辦?”陳玉芬步步緊逼。
“哎呀,你煩不煩,他又不是小孩子,幹嘛說話不算數?明天帶他回來就是了。”
陳玉芬叮囑了幾句,這才心滿意足地去晨練了。
屋子裏又隻剩下魏若心一個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特別害怕一個人獨處的感覺,好像所有人都拋棄了自己,特別荒涼無助。
“白老師,下課給我打電話好嗎?”給白墨蘭發了一條短信,魏若心心裏好過了一點,全世界背叛自己,或許還有這麼一個胖乎乎的人民教師肯為自己堅守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