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史柯凡一旁的肖明明悄聲道：“說話別這麼毒。”
史柯凡瞄了她一眼，臉上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微笑，冷言：“明明，怎麼？你好像，對梁破爛還有點意思？”
其他女生都笑起來。
……
第六醫院人頭攢動，實在太擠了。
劉老師拽著梁先，急匆匆地奔進去。邊走還邊安慰著孩子：
“梁先，接到了緊急電話，說你爸出了車禍，被送到第六醫院了，你趕緊去，你阿爸肯定有話要對你講。”
梁先，一個才16歲的孩子，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窒息。
他胸口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壓住，說不出話來。
他的手腳微微發抖，這是第一次他這麼害怕。
爸爸出車禍了？聽老師這口氣，好像已經——
劉老師衝到護士站問了幾句，馬上一個護士指向一個地方，說什麼聽不太清楚，劉老師馬上一把抓住他往那裏衝過去，來到了ICU門口。
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轉過頭，正是王睿，小梁先的後媽。
“老師，你把他帶來啦？”
劉老師嗯了一聲，一把將梁先推進去，急切地說：“趕緊問醫生，去！”
梁先進門，卻看到醫生在收拾器材：“放棄吧，哦，小夥子，你是誰啊？”
醫生的語氣和藹親切，給人感覺很不對勁。
這時，床上躺著那人，吃力地發出了聲音。
梁先趕緊撲過去，跪在床邊：“爸，你這是怎麼啦？你——”
初次經曆生死的孩子，哪裏知道其中利害？他隻是傻傻地期待著，是不是他爸已經被救過來了？
醫生在後麵輕推他道：“有話趕緊講，來不及了！”
床上，梁先的爸爸終於發出了聲音：“小、小先，小——”
“我在，爸，我在呀！”
“你聽、聽好，我的床頭櫃抽屜、抽屜下麵，你把信、信——”
“我聽到了，爸你別說話，先睡——”
“聽著！那裏有、有你的身世、身世，你——”他不住地急促呼吸。
梁先嚇得不敢說話，他爸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外頭的女人一步跨進來：“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一眼看到他的樣子，嚇得驚呼起來：“梁軍，你——啊！”她嚇壞了，臉色慘白，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爸用盡最後的力氣一把揪住梁先，喘著氣道：“密碼、密碼、生日、生——”
“爸、什麼意思啊爸？”
女人終於醒悟過來，趕緊湊過來：“你講給我聽，什麼密碼？你講的是什麼意思？”
醫生看到床上的人沒動靜了，馬上過來一番檢查，這才搖頭道：“人走了！”
他轉身就開始吩咐護士開始做各種記錄，隻剩下梁先垂著雙手，像個凍僵的人，反倒是女人用力地搖晃著丈夫，呼叫著，發出各種奇怪的話語來——
梁先是一個字都聽不到了，他滿腦子隻有一句話。
“我爸死了？我爸死了？”
劉老師見狀，趕緊進來扶著他，緩和一下，才拉著他出去。
“劉老師，我爸他真的死了？”
就在這時，女人一步跨進，大聲喝問：“小先，你爸跟你講的是什麼？你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