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季瑤一起回到的包廂，這一路隻有二十米，我們並肩走著，一路沒有說話。
我覺得這條路很長，很慢，但推開包廂門的那一瞬，巨大的音樂席卷而來的那一瞬，我又覺得這條路好短，好快。
回到原來的位置，喝酒，唱歌，玩遊戲，節目照樣進行，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換做半年前，要是得知分手的真相和季瑤當初的想法，一定會在我本就起伏不定的心上激起驚濤駭浪。
我甚至會怨恨我媽的擅作主張，怨恨季瑤的沉默寡言，怨恨自己不敢勇敢去挽留。
但是如今，在得知這一切後，我竟感到特別放鬆。像是終於完成了一件一直想做也不敢做的事，不論結果如何，隻要做了，就已經夠了。
而季瑤自同我進入包廂後，狀態也好了很多，我們互動的頻率也多了起來。
完全沒有了前麵幾次的那種隔閡感，就跟普通朋友一樣。
所以我在想，不止是我的問題在心中擠壓了很多年。問題的答案，在季瑤的心中也擠壓了很多年。
也許她早就在等我問出口，隻是我遲遲沒有那份勇氣，更確切地說是沒有那份成熟的心智。
季瑤一直都很成熟，但是隻有問題可以去問答案，不可能答案去問問題。
夜宵過後，東子又喝醉了。不過還好，這次比較安靜，沒有胡言亂語。
隨後鄧老師帶上東子，六子帶上顏莉麗，賈風帶上田甜都打車離開了。
徐銘畢竟是做銷售的，酒量很好，非常清醒，寧珊珊一晚上都很亢奮，有些微醺。
我肯定知道她的亢奮不是因為我的生日，而是她第一次向我們展示她的男朋友。
大家都看得出來，她很愛徐銘。
她能在這個年紀還能體驗初戀，我也認為難得。她墜入愛河，我也很擔憂。
我和徐銘畢竟也隻是初次見麵，不太了解。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和寧珊珊對比起來，熱情不及一半。
我也知道，這不能作為評判愛不愛的理由，可能隻是徐銘對於感情的方式如此，性格如此。
可我仍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寧珊珊會受到傷害。而且這種傷害，在寧珊珊今天的表現上看來，會很痛。
徐銘準備送她回去的時候，寧珊珊拒絕了，她說她喝了酒暈車，會吐。
......
那天晚上，他們倆都沒有回去，就在附近的希爾頓酒店開的房。還是我和季瑤送他們到的酒店大廳。
等他們上樓後，我才問季瑤：“他們睡過嗎？”
季瑤又摸出一根煙點上說：“嗯。”
接著她又冷不丁地補上一句：“我不是很看好他們。”
成年人你情我願的事情，我不多問，也沒空操這些閑心。
隻是因為今晚是我的主場，想負個責而已，於是我並沒有展開這個話題聊下去。
但是我知道季瑤的性格，如果她都能發表出這樣的意見，那說明已經明裏暗裏給寧珊珊透露過了。
季瑤就是這樣，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其他人，一件事情或者一個態度她隻會稍微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