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感覺奇怪,蘇青染以前再怎麼衝動,雖然也經常把林子默氣的吐血,但是卻依然張弛有度,懂得分寸。
但是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之下,卻說這些話讓冷蕭寒發怒,這樣看來,確實有絲古怪藏在裏頭,隻是丁月看不懂眼前的主編,跟之前的那個主編,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
雖然心裏疑惑,但是終歸沒有把心裏的疑惑說出來,她不清楚蘇青染要做什麼,自己也沒有權力過問,況且還是現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
她丁月的人生已經被毀了,但是,她卻從未想過要輕生,她死了,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逍遙法外麼?這個仇,她必須報,所以,她要活下去,沒有哪個時候,有著比現在更想活下去的念頭。
所有的人都沒有發現,秦初璃煞白的臉,手中漸漸握成拳,身體也在不斷的瑟瑟發抖,她害怕,害怕眼前這個男人,這是她的噩夢,她所有噩夢的根源,所以逃離,所以背負著一切,逃往異國他鄉,隻是,她沒有料到,她終究沒有逃過他的手心。
“你說什麼!!!”冷蕭寒怒視著蘇青染,雙眼逐漸眯成一條縫,如同地獄鬼煞的手,卡住她的脖子動彈不得,呼吸也變得不太通暢,因為無法呼吸而麵部充血,變得滿臉通紅。
秦初璃和丁月都看呆了,實在不相信冷蕭寒居然會憤怒到殺人的地步,而且那不是嚇嚇而已,是玩真的。
秦初璃反應過來的時候,正要上前,隻見蘇青染一直對她使眼色。
秦初璃和丁月剛好站在冷蕭寒身後,所以恰好能看見她的隱晦表情,她的意思——是讓她們跑?那她自己呢?
蘇青染這麼做難道就是為了讓她們跑?用自己的命來賭她和丁月求生的機會?不,她不能,自己過來,本來就是用自己換她們的,這本就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秦初璃頓了頓,輕輕搖頭。
蘇青染此刻更是焦急,這是絕佳的逃跑機會,若等冷蕭寒反應過來,她們三個人,都跑不了。
對於秦滄,她不報任何希望,若他來了,也是為了他的小妹——秦初璃,卻不是為她。
有時候感情就是這樣,明知道對方沒有心,卻還是會想很多,還是會為對方做很多,哪怕那個人跟她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但隻要是關於那個人的,自己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做。
蘇青染小時候,應該是說在她二十二年的生命裏,她感受到的,根本沒有溫暖,所以,當別人施舍給她一點溫暖的時候,她便以為自己有了全世界。
對於文景,她也是如此,愛一個人,以為自己付出了所有,其實很多時候,都是自己的幻覺,以前所說的對文景的喜歡,也不過就是得到了一點溫暖,想要再多一點的時候,卻發現都是一場欺騙。
父母對她,太過寵愛,然而這種愛在日月的雕琢中,慢慢的變得扭曲,變得令人匪夷所思,而這種親情,也就變了味兒,這也就是蘇青染為什麼想要逃離那個家的原因。
後來,秦滄給了她溫暖,將她保護起來,她以為,這次自己應該不會錯,隻要緊緊抓住,也就不會錯過。
可是,終究還是有個可是,秦滄從不關心她的死活,就如這次一樣,明知危險,卻不會說半個字,但蘇青染終究不知,那個電話,她隻聽到了前半段,至於後半段的對話,她卻不知其中內容。
丁月這時候已然明白,向門邊挪動了一小步,撞開門,不知死活的跑了出去。
在生死麵前,也許許多人都會為了活下去,犧牲他人的生命,丁月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誰也責怪不了誰,而且這一切,都是因為秦初璃,那就更無法說她不是。
冷蕭寒這時才反應過來,蘇青染這麼做,原是想讓她們逃跑,用自己去換她們的命。
他立刻命令人去抓丁月回來,自己送了手,將桌上的酒瓶憤怒的摔在地上,酒瓶也應聲而碎。
蘇青染被放下後,秦初璃這才上前將她扶住,若再多一會兒,可能她此刻也不能站在這裏,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蘇青染平靜下來之後,皺著眉頭,柔聲問道,“你為什麼不走!!!”
“我做的事,自然不需要她人來管,你又何必多管閑事插這一腳,你救的,也不過就是丁月一個人,”秦初璃冷笑了一聲,“她倒也理解你的苦心,岔腿便跑了,你把她當妹妹,倒是沒見過她替你想想,蘇青染,你倒是也如我以前那般單純,容易相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