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逼不得已開陰陽眼(1 / 2)

二舅瞥了一眼,看到煞婆仙眯著眼念念碎,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總是這麼一副眯著眼的表情,半死不活的,不明就裏的人還以為她睡著了在說夢話呢。胡鵬貴倒是很客氣,看到煞婆仙掂量手指,搭訕道:“哎呦,還沒算出來嗎?”

煞婆仙兩眼一睜,看到兩人在門外頭站著,故意裝得一驚:“哦,你們來啦,坐坐坐。”

“今天是我的雙休日,所以沒人來找我算了。”煞婆仙看到家裏冷冷清清的,一個找她算命的都沒有,隻好自嘲道。

煞婆仙雖然是村裏的巫婆,但是時代變化,都有了家用電器,村子欣欣向榮,逐漸小康化了,如果還大張旗鼓地在家裏擺弄著各種關於巫婆巫神用的法器,祭器,那就過於反清複明的舉動了,不過關於巫婆用類似於狗牙啊,大蒜啊,銅板啊,神像啊,各種紙錢香燭啊,辟邪草,桃木劍之類的還是有的,隻是拉拉散散地堆積在一隅,看起來有些寒酸。

“那好了,你先在可以忙了,因為你家裏來了客人,二蠻找你算命來了。”胡鵬貴拄著拐杖微微笑道。二舅則馬上表現出中邪蠱毒已久的病怏怏狀態, 急需煞婆仙幫忙。

煞婆仙跟二舅有過幾次對話,不過都是不歡而散,在村裏即使相見了也不肯打聲招呼的,上次河床上的事情二舅還以為煞婆仙來搗亂呢,現在自然對她沒什麼好感,饒是有事相求,表情有些低迷,總有人在屋簷下的感覺,而煞婆仙見這個魯莽大漢說話直接隨便,行為粗暴,也是對他沒什麼好感,今天卻是破例地跟著胡鵬貴來找她幫忙,當是有些奇怪。

“這個,你要算點什麼?”煞婆仙還習慣地問了一句。

“都這地步了,我也不想拐彎抹角的,直說了吧,就是關於河床棺木的事了。”二舅道。

“其實不用你們說,我也已經算出來了,你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讓我驅邪吧。”煞婆仙道。

二舅一怔,心忖,這也叫算命啊,自己都給她交代得一清二楚了,她還想歸功自己的預言能力。自是有些不滿,粗著聲道:“哎,既然你也知道了,我也不多說,這些天,尤其到了晚上,我是無法入睡啊,棺木裏的女鬼就睡在我的枕頭邊呢,你能不能做個法,把它送走,或者……弄死它吧?!”

弄死鬼,這話就挺嚴重,不過二舅心裏就是這麼想的,嘴上也是這麼說的,不管煞婆仙能否做到這一點,總之幫他趕走心魔,睡覺時再不會有夢魘,他就心滿意足了。

“這個……”煞婆仙突然抽出一根香遞給二舅,“你現在神龕上燒柱香,為表誠意你是來求平安的。”

二舅點罷香,便徑直插到了神龕下的香爐裏,然後回來重新等待煞婆仙發話,沒想到煞婆仙卻是又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開始進入長時間的僵化,害得二舅直直盯著她半天沒喘口氣。胡鵬貴內行人,自然理解煞婆仙的這個舉動,用手示意了一下二舅,讓他在神龕前的米罐埋點香火錢。

二舅直愣,這算什麼?還沒開始就懂得要錢?仙婆職業也太好賺錢了吧,而且她之前不是答應村主任服務民眾的麼,怎麼現在的表態打了自己的耳光,還是來中飽私囊群眾錢財的那一套。胡鵬貴悄聲道:“也就是幾塊錢的事,沒看到煞婆仙連煮飯的米都沒了嗎?”

二舅這才從口袋裏掏出五塊錢,卷成一個小桶狀,然後走到米罐那,果真發現米罐裏的糯米少了好多,估計煞婆仙最近是缺米下炊了,都改用祭貢的米做飯了,便有些於心不忍,又從口袋裏掏出五塊錢,然後重複卷成一個桶狀,把米罐裏的糯米打開一個小凹槽,埋了進去。

等二舅回來時,進入僵化狀態的煞婆仙終於回過神來,咳嗽了一下,正經道:“佛有佛法,鬼有鬼道,我已經算清了,你之所以最近寢食難安,根因就是關於你親手燒掉棺材的事。當日我就勸解過你別魯莽胡來,但是你偏執一意孤行,終究釀成了大錯,現在,虐鬼是找你還賬來了。”

煞婆仙在算命時講話還算有一套,她先是照著老規則,把二舅的生辰八字算了一遍,然後開始吹噓上一大串專用詞,什麼月的幹支和日的幹支衝撞生辰八字的年幹和地支,再來個五行性質克製,五行五方四時關係,寄生十二宮等等,然後語風直轉回饋到他的命中必定有這麼一劫,等講得二舅雲裏霧裏,終於又繞回了原題,道:“你這般情況,是得進行一次鬼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