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金雕鴉不能講人話,周閑鶴也認為是金雕鴉遭到了人為的報複,這才誤傷了爪子的。近段日子是千般囑咐與自責,再不想讓金雕鴉為自己做任何事。隻是今早又有人來透露在西武一代出現了無價之寶,周閑鶴一麵心疼金雕鴉傷口未痊愈,一麵又覬覦那天然碧璽,當是進退維艱。終究後麵是隱忍不住,還是把此話交代到了金雕鴉的耳朵裏。
段家財看得出來,原來曾經的葬鴉屯還有這麼一番不為人知的秘密。難以有人會想到,一個如此貧困潦倒不起眼的葬鴉屯中,竟然人人如此富有,每家每戶都堆積著富商巨賈一樣的財富,他們一直都是默默無聞,不問世事,低調在屯裏生活著。
葬鴉屯到了晚上,所有村民則都是早早熄燈,有人把腐肉丟棄於荒郊野嶺之上,目的是引誘豺狼爭相哄食,引來狼嗥,使得葬鴉屯一到夜間便是鬼哭狼嚎,雞犬不寧的假象。還有屯裏人故意找來很多動物的骸骨,羽毛,頭顱等等懸掛於屯頭,外來人見到後多半會打退堂鼓,心裏對葬鴉屯產生了一種忌諱。這也使得葬鴉屯名聲令人談之色變的原因之一。
外麵村民多半對葬鴉屯的印象並不是很深刻,他們唯一能記得起來的就是葬鴉屯不是一塊祥和之地,整日鴉群密布,到處都是鬼影森然,好不駭人。不過,實際上葬鴉屯裏麵上百號居民依舊一如既往地居住在裏麵,也不見有哪位被鬼纏身而亡的傳聞。
段家財像是誤打誤撞一般,來了個奇跡的穿越,把曾經葬鴉屯的麵貌領略了一遍,也揭開了心頭好多疑惑。而棺槨內絲綢包裹的遺體,不用說,那肯定是鴉公本人的遺體。卻是不知為何葬鴉屯中所有村民都失蹤多年,唯有剩下鴉公一人的遺體留在屯內,後來的葬鴉屯,真的是就僅僅有鴉公一人居住嗎?
段家財站在曾經的葬鴉屯,感覺隻像是時光荏苒,歲月穿梭,周圍的人和物在飛速的變化,所有的變更都在彈指一揮間。等他再次反應過來時,葬鴉屯又發生了一次變化,不過,那些熟悉的麵孔都變得蒼老了,那個叫鴉公的老者顯得更老,他佝僂著身子,依舊提著鳥籠子去散步,腳步幾乎都邁不開了,別人見到他後依舊還很親切地叫他叔公,或者鴉公。
他這次把屯裏所有的人都聚集了起來,鄭重宣布道:“各位父老鄉親們,咱們今天來葬鴉屯已經有三十幾個念頭了,這幾十年來,一直都是忍辱負重般地苟延殘喘,乏味地過著平平淡淡瑣瑣碎碎的生活,即使咱們私藏了不計其數的財物,依舊沒法花掉。如今,我老了,你們也賺了不少,我覺得是咱們離開葬鴉屯出去生活的時候了。在離開葬鴉屯之前,我想說的是,我挺舍不得這裏的一草一木,還有一大群為我們掙下不少錢財的烏鴉群們。這些年來,我早已把它們也看做了自己的親人。每一天都給它們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飼養。”
“你們跟著我逼不得已躲在這小小的葬鴉屯裏,隱姓埋名耗掉幾十年時間,我能給你們補償的就是靠著控製與訓練這些烏鴉為咱們帶來平分的財富。幾十年來大家也都分得不少,如果誰還嫌棄自己應得的那一部分不公,大可可以當麵跟我講,我這裏還有 一批寶物,我可以贈與你們。隻是我想勸誡各位,你們隻要一出去,那麼就是平步升雲升價百倍的主兒了,典當這些財物時千萬要隱秘,最好出城外越遠越好,永不相見。還有覺得有必要時,大可捐濟窮人,做一些積德積福的善事,也算對得起我的良苦用心了。”
“從今日起,我讓你們把葬鴉屯重新好好修葺一變,最好毀掉所有的東西,並把一些不良影響的傳言傳出葬鴉屯,給外界的人相信葬鴉屯是個屍家重地,煞塚凶地,然後過一段時間,咱們就憑這個借口搬遷出葬鴉屯,分道揚鑣。”
鴉公宣布完這個決定,他便把自己私藏的財物都拿了出來,選出一些普通財寶都贈與了他人,然後又用一個大的包裹,把剩餘的最寶貴的無價之寶們裹好,放在一個精致的木匣子裏。用鴉哨引來金雕鴉,摸著它的羽毛囑咐道:“這些財富我這一生是沒福享受了,我想做的並不是在晚年能圖個腰纏萬貫富可敵國的人,隻求的是與這些親手喂養多年的烏鴉群們朝夕相處,這已足夠。這些寶物,你就拿去藏在一個世人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後你也永遠不要回來了。咱們人鳥相識一場,這輩子彼此都沒相欠什麼,今日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