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發現“軍火貨櫃”的困惑，繼續搜索了一個小時，在快要到衛星5=1軌道的方位上，終於找到了那架偏航的飛船。
不歸號上的電腦算了二遍，都沒算出為什麼這架飛船會飄到這裏來。很顯然，飛船的偏航不是因為正常的引力作用。難道飛船的控製係統在偏航後並沒有停止工作，不斷的啟動發動機才行駛到這裏來的？
這架小型自動飛船隻有十米長，中間段是最小號的貨櫃。銀色的表麵塗著安卓星的標誌。在它的後麵，另一顆巨人星的衛星反射著陽光，十分耀眼。
“那是衛星5=1吧。”那落說。
深藍點點頭回答。
“對，這是外號‘北方女神’的衛星。上麵已經沒有人。這衛星軌道和安卓總是呈90度，永遠出現在正北方。”
“上麵有量子計算機是嗎？”
“從前是本星域的計算中心。上麵裝有特殊的量子計算機。那衛星表麵溫度很低，沒有生命生存條件。不過正好可以用低溫給量子計算機散熱。”
“現在已經報廢了？”
“戰爭前就報廢了。量子計算機已經進化了，不用特殊關照也能持續工作。這家夥成了‘北方的孤獨女神’了。”
那落看了眼重力儀。這裏離“女神”有十三萬公裏，其帶來的引力影響的大可不計。事不宜遲他直奔主題，操縱飛船接近目標。
不歸號的貨倉容納有限。那落派深藍出倉，將目標飛船的貨倉打開，將纜繩係在棺材上，慢慢的拉了回來。
貨倉的重力一恢複，那落就迫不及待地跑過去。
“快把宇航服脫掉，咱們的時間不多。”同時在另一邊，箱子已經準備了一套工具。
棺材是用鋁製的。那落像外科醫生一樣罩上口罩，麻利的用解碼器打開了鎖，在機械手的助力下推開了整個頂蓋。紙製的內棺露了出來。
深藍過來兩人拉著紙棺上的係帶，把紙棺取出來放到一邊。
“把他弄出來，放蓋子上。”
屍體沒有用裹屍袋包裝，就草草地放在紙棺中。貨運飛船中溫度很低，屍體硬得像石頭。那落剛要動手被深藍攔住了。
“太冷了，我看是-30度。我來。”說著，他把手插入屍體兩側，把屍體搬出來放到充當手術台的棺材蓋上。
“快，X光機掃描。”那落舉起小型X光掃描儀，從頭到腳的將屍體照了一遍。然後叫過深藍，把X光機與他的電腦接上。
“能看見吧？”
“當然能，你要找什麼？”
“他身體裏的芯片。”
“你要取出他人身體中的芯片？這本身是不合法的。這是他的私人財產。”深藍抗議道。
“不，那是他留下的‘遺產’，特意等我來取。”
深藍依然不說話——這可能是他本身的程序要求不能做有悖法律的任何事。那落看了下表。離他們出航已經快四個小時，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這次航行。必須盡快趕回安卓。
“箱子，你告訴我具體位置。”那落扯下連線給箱子接上。
“對不起，我不是抗命。隻是.。”深藍想要解釋。
“為什麼你剛才進入那個貨櫃，那不是別人的財產嗎？我們不是沒有資格去搜查它嗎？”
“啊，那個，我完全沒有想合法不合法啊。因為咱們不是正在找一個飛船嗎？”
“對，機器人，你需要給自己的程序禁令找個合理的理由或借口。要不然你就什麼也做不成。”
箱子開腔了。
“在他後背，左肩胛骨後麵，你可以摸到的。”
“謝謝，箱子。不要想別的，隻要聽我的，相信我就好了。”後半句更像是說給深藍聽的。
那落讓深藍把屍體翻過來。伸手在屍體的肩部按了按，雖然X光已經找到了位置可屍體實在是凍得太結實了。不得不想辦法提高些溫度，否則皮膚、肌肉全都粘在一塊分也分不開。那落在飛船工具倉裏翻了一會兒，找到一個激光焊接器，他拿了一塊金屬板把它放在屍體肩胛骨上，用激光焊接器反複的烤，直到屍體的這部分解凍。
那落操刀，箱子在邊上拍照留資料。小心的用激光刀劃開屍體的衣服。秦仲前死時的身上都穿著什麼衣服，這些都要一一記錄下來。
在屍體左肩胛骨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那落在這裏摸到一個小硬片，他反複確認了幾次，用刀切開了皮膚，一點點的分離開裏麵的結蒂組織。
在身體中植入生物芯片，每個人都可以要求植入的位置——這是個人的隱私。但大多數離脊髓不遠——方便接入神經係統。生物芯片就像量子計算機一樣，用人體肌肉的生物電運行，以不同於0和1的方式處理數據，效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