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德一舉杯祝酒,與會者紛紛舉酒向上官天甲致意。接著,文藝演出開始,宴會廳裏的氣氛顯得輕鬆活躍起來。
來自各星域的演藝名流先後登上舞台獻藝。賓客們看得如醉如癡,把舞台圍得水泄不通。坐在後麵的老人們則是三五成群,愉快地交談著。這時候,在場的現政府官員不僅隻有林德一一位而已。根據這次活動的性質,出席聯誼會的都是宇宙開拓界中的老前輩,同時也有一些後輩官員擠出時間趕來了。他們多少都是受過前輩們恩惠,借機特來此地感恩的。
文藝演出之後,宴會正式開始。主桌兩邊整整齊齊排列著的餐桌,宛如展開的兩隻翅膀。那些曾經風雲叱吒的老人們,談笑風生,此起彼伏。他們胸前掛著出席證,右手端著酒杯,左手在空中畫圈,然後站起來扯東扯西的哈哈大笑。總之,雖然是衰老之年,但仍然不失“大家”的體麵和風度。
緊靠著牆壁一圈兒的老人們,都曾經是政府的外星開拓部門的負責人或是國家開發銀行的高管和董事們。隨著年事日高,到了退休年紀之後便按步就班的退下來,但他們還在各部門中保留著相當的影響力。幾十年來由他們一手打造的“架構”要直到他們自己操縱不了時才能交出去。即使是無力操縱,也會給予一個協會理事或是什麼的名譽職務,白領補貼的。
麵對這群功績顯赫、老資格的前輩。就連正春風得意的“安企聯”會長林德一也親自到他們中間,點頭哈腰,大獻殷勤。這裏的老人有的是自己曾經跟隨過的上司,有的曾經擔任過一些更為顯赫人物的秘書。雖然這些當年的“惹不起”們已經萎縮衰老,但他仍然極盡熱情,關懷陪至。有的老人耳朵失聰,手拄著拐杖坐在椅子上。林德一總是要湊到眼前,問寒問暖。
當然,他的本意也不全是敬老尊長,而是出於某種需要。
雖然年紀大了,但不少人的食欲還很旺盛。“安企聯”也盡全力滿足大家的胃口。宴會上聚集了地球和各星域的美味,食材新鮮,主廚的手藝更是不用說。飲料和萊肴,過分的高級和奢侈,不少是進口貨。有出自勃蘭登堡星域的烤腸、威士蘭星的深水魚、加洛林星的美酒。烹製全宇宙的美味是這家賓館廚師長的拿手好戲,宴會廳周圍台麵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料理大菜。大廳兩邊的走廊上都是各類風味的小吃店,有的是醋拌恐龍片飯卷,有的是油炸食品,有的是燒烤雞肉,總之,都是小有名氣的小吃。此外,宴會用的上等酒菜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上官天甲心情不錯,胃口也好。他吃過飯後先是和從前一起在宇宙中航行過的艦長們聊了會兒天,這時他看到林德一正好從他不遠處經過。起身叫住他。
“啊上官船長,能請到您我真是太高興了。從小我就聽人講您的故事。我好像記不清了,您一共獲得過三次最高的紅星勳章吧?”林德一的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笑容,就像孩子見到電劇視裏的英雄的那種表情。
“五次。”上官天甲說著,自豪感油然而生。顯然他很吃林德一的這一套。自打從宇宙聯合運輸企業退休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今天這般開心過。不光是從前的舊屬下都各過各的生活忙自己的事少人理他,連聯合運輸公司也不近人情的連個“協會理事”都沒有給他推薦。他感覺到自己已經是可有可無的老頭一個了。
更讓他生氣的是,他原本打算寫自傳,但談了不少出版社都沒人樂意接手,更不用說稿費——市場是不管什麼英雄不英雄的。上官天甲畢竟不是國防軍的艦長,而是一介平民,一個靠在宇宙中跑碼頭吃飯的“老水手”。
無論如何,今天,終於讓人知道了,上官天甲的存在。就憑這個,老頭子一定要親自感謝一下操辦人林德一不可。
“我這也是借花獻佛,您不必客氣。”看出上官天甲的意思,林德一搶先了一步,弄得上官天甲不知所措。
“這回時間倉促,不能和您傾心相談,十分遺憾。”林德一繼續說。
“我聽說你馬上要回去,下午才到的,幹嘛那麼急,至少住一晚上。”上官天甲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
“其實按著‘安企聯’的原意是打算在這一周的活動之後,組織大家到安卓去轉轉。雖然安卓是個不毛之地,但周邊的幾顆行星上還有點景色。大家過去小住幾天,回去之後再給我們宣傳宣傳。安卓這邊也想在旅遊方麵開拓下市場。”
“防衛司令您太過謙虛了。我早就耳聞安卓星被你治理的井井有條。雖然遠了點,但若真是有機會真想去看看。”
“那您的意思是應該去嘍?”
“啊,恩恩。”忽然被林德一逼問,上官天甲不假思索的附和幾聲。
“這件事陳佰忠會長一直說路遠沒有給我正麵回話。有您這句話就好,呆會您和我一起去找陳會長。大大方方的找他去說了。前輩們沒有急事的就在此地再多玩幾日,我回去安排好就派人過來接大家過去,全包在我身上。到時咱們有的是聊天的時間。”
林德一不斷的“熱情攻勢”下,上官天甲抹不開麵子,隻好跟著他一起去見陳佰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