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開的槍,是被害人嗎,他身上帶著武器?真是怪了。”深藍自顧自的說著。而那落又想到了另一個方麵。
秦仲前的屍體上沒有槍傷——秦仲前如果果斷的開了槍,以他這種槍法,那埋伏的人如果不用槍攻擊他,很可能秦仲前會順利脫身的。
秦仲前是被鈍器擊中要害,頭部不止受了一二次打擊。隻有貼身攻擊才有這種效果。
應該是埋伏成功,秦仲前沒有反抗被抓住,然後對方當場把他打死了。從秦仲前的角度看這個應該是當時發生的事情。但機器人的碎片又是解釋不了了。
兩個矛盾的條件同時出現,那落一時沒了主意。他把心裏的困惑對深藍講了。
“那落,我覺得咱們想來想去,還漏了一個人。”深藍忽然很有把握是的說。
“誰呀?”
“秦仲前不是和自己的機器人跟班一起出來的嗎?”
“那機器人應該一起被抓住了,說不定早拆成零件了。”
“那他在哪裏?從開始到現在,咱們都覺得秦仲前是一個人,一個人中埋伏,被殺了。但那個機器人在做什麼?”
“也許什麼也沒幹,不是說那機器人很舊了。更有可能這機器人和埋伏的機器人是一夥的。”
“如果是一夥的,那更沒有必要開槍了。剛才你假設的,秦仲前不應該開過槍。那麼如果那台機器人也是壞人一夥,肯定會在秦仲前反抗之前把他製住,不會給他開槍的機會。所以,應該是在中埋伏時那機器人要麼也被攻擊了,要麼是被製住了。不能發揮作用。”
“怎麼製住?”
“用幹擾。他是老舊的機器人,應該很容易找到程序上的破綻了。”
“也許吧。”
“現在找不到他了,我們這條線索也斷了。但就這個第一現場看來,確實有我們現在不掌握的東西。”
“那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順著河向下,直到發現屍體的山洞找一遍。如果那台機器人也被抓住,很可能扔到河裏,咱們用金屬探測器搜一下。”
那落與深藍結束在衛星5=2的第二次偵察返回安卓時,兩個人的心情都更沉重了。那落靠在椅背上,胳臂支在窗戶框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巨人星上龐大的氣流團。
原本認為還算清楚的犯罪過程,因為現場的發現變得再次撲朔迷離起來。那落覺得自己打開始接這個案子時便輕敵了。不,是整個軍方調查係統都輕敵了。所以隻派他一個人來安卓,甚至於還給他配了一個試驗品機器人助手。可是現實呢?先是秦仲前的屍體被無緣無故的裝上失控的飛船,莫名其妙的漂到一個不應該的坐標上。這還算客氣的,至少在檢查完屍體後,局麵仍然屬於樂觀。芯片拿到了,交到自己人手上。在等待上級的指示時,現在就是按警察應有的行動走過場。不過在順利找到第一現場時,心裏的弦突然繃得更緊了。
那落不是菜鳥,現場的狀況,他當然會有另一個假設——跟著秦仲前的機器人開槍了。那岩石背後的碎片,就是被這機器人打的。當時可能是這機器人跟秦仲前一樣都沒有反抗,但隨後秦仲前當場被打死。在這之前秦仲前應該是給機器人下了命令讓他逃跑或是什麼的。這台機器人啟動,搶過武器開火了。
而後呢?機器人寡不敵眾,照樣被幹掉。
那落來來回回在腦子裏想了幾遍,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分析有道理。他瞄了眼邊上的深藍,剛才一路上這家夥都像睡覺了是的閉目不動。難道又是程序的檢查?
“嗨。”那落用肘子碰碰他。
深藍像一個人被從睡眠中驚醒一樣,打個機靈。
“到了?”
“不,沒到,隻是看你太安逸了,讓我覺得討厭。”那落的口氣,聽起來也的確是十分不滿。就算是人類,在上司困擾時呼呼大睡,同樣是極不禮貌的。更何況像深藍這樣的機器人了。
“剛才休息一下。程序運行時間長了,積累的毛病需要調一下。存儲器也滿了要。”
“這就滿了?”
“真滿了。我一坐上飛船,就把咱們見麵到現在的所有數據都調出來梳理一遍,看看有沒有我漏掉的東西。”
“結果呢?”
“結果,咱們現在已經有了作案地點,作案時的狀態,咱們隻是推理,需要證據來佐證。其他的,咱們到目前也不知道秦仲前被殺的原因。就是殺他的動機是什麼?他從個人生活到經濟上,都很簡單。這裏還有我們很多不知道的事。但是,也有我們原來沒想到而遇上的事出現。”
“你指的是?”
“那個軍火貨櫃。我是說,你就覺得這個事是完全獨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