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我和金鉞走進了連老頭的家裏。
連老頭是最先開始那個凶巴巴的老頭,後來被他喊做老六的老頭姓秦。
他們兩人門對門,不過連老頭是獨自一人居住,而秦老頭則和兒子孫子住在一起。
連老頭的屋子收拾得很幹淨,進屋就是客廳,一張八仙桌,四把太師椅,上麵的漆色黃澄澄地,擦得很幹淨。靠牆的地方還擺著一張條案,案桌上有個深黑色的小香爐,裏麵燃著三炷香,除此之外,既沒有神像也沒有靈牌,不知道供的是誰。
我奇怪地多看了一眼香爐,這個香爐小巧無足,樣式古樸。我一眼就看出香爐的材質是上好的墨玉所製。
墨玉十分難得,這麼大一塊墨玉製作的香爐,聯想到連老頭尖利的嗓音,我瞬間想到了位於京城中心的老皇城。
那座老皇城裏的人和事,雖然已經成為了曆史,可是畢竟不到百年,難道他們兩人都是從宮裏出來的人?
隨即這個想法又被我否定了,按照時間來說,他們那時候還都是小孩子啊,不可能的。
也許是看到我一直打量著那座香爐,秦老頭連連招呼我坐下。
秦老頭說:“還不知兩位貴姓?”
我連忙說道:“我姓朱,叫做朱靈。”
說完這話,我的眼睛不禁瞟向桌子中間放著的一套紫砂壺茶具。
這套紫砂壺茶具形製優美,壺上所繪的牡丹富貴堂皇,栩栩如生,顏色也十分絢爛。可惜的是,連老頭大喇喇坐下,壓根就沒有為我們倒茶的舉動。
此時,秦老頭又看向金鉞,金鉞一直不吭聲。
秦老頭再次笑眯眯地問金鉞姓什麼。
金鉞才很不情願地開口說道:“我姓金。”然後就閉上了嘴巴,不肯多說一個字。
兩個老頭卻交換了一下眼光,秦老頭隨即堆滿笑容問金鉞:“金這個姓,倒是很少見。不知你是哪裏人氏?有字嗎?”
金鉞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淡淡說道:“也沒什麼少見的,我見過姓金的人多著了。”
卻始終不肯說出自己是哪裏人,也不願說出自己的全名。
他們也意識到金鉞不肯說出來,也沒有多問。反倒是秦老頭,責怪地對連老頭說:“海大哥,您看您,家裏來了客人,連茶也舍不得倒一杯。”
說著起身就要拿茶壺。
連老頭卻急忙攔住他:“你別動,你那三腳貓的功法可別糟蹋了我的好茶壺。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一邊說一邊起身,走到側麵的廚房裏燒水。
秦老頭則笑眯眯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囊,往桌子上一倒,倒出一堆花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