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著說道:“的確,你是不稀罕!”
我捂著眼睛,眼淚從手指間紛紛落淚而下,隻覺得人生苦難,我短短二十多年已經是全都嚐到了!難道這都是為了懲罰當日乾達珀背叛帝釋天的過錯嗎?
從夜郎國到現在,大概也有三千多年了吧!這麼長的時間裏,在我還沒能夠知道的那些時間裏,我轉世後所遭到的苦難難道還不夠彌補過錯嗎?
夜郎國的聖女蛇兒從一生下來就被幽禁,當做飼物豢養,好不容易得到夜郎國王子閻摩的憐愛,卻要背上禍水的罪名!被處以火刑!
大明坤興公主雖是皇族血脈,可惜生於亂世之末,遭遇家國離亂,又不得不忍氣吞聲,背負和平的名義和自己的駙馬成親。為大清皇室塗粉飾金。最後短短一年就鬱鬱而終!
這種種苦難,難道還不夠嗎?既然人死後,一碗孟婆湯就可以忘卻前生事,那麼為什麼還要讓我想起這一切?
這漫長的苦難,何時才是盡頭?
耳邊一聲長歎,金鉞擁我入懷,哽咽著說道:“阿靈,你不要哭了!看你哭,我的心裏更難受!”
我哭著,握拳捶打著金鉞,嘴裏嚷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才知道錯呢?為什麼你之前就那麼固執不肯聽我半句話呢?”
“是我錯是我錯是我錯都是我錯!”
他一連說了十幾個錯,最後緊緊抱住我,將臉埋在我的頸窩裏,濕熱的眼淚濡濕我,滾燙之極!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的身子不住的顫抖,眼淚不停地流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可是金鉞,你是男人,你的眼淚不能這樣輕易為我而流啊!
門外響起了一聲咳嗽聲!我和金鉞立即好像閃電一樣地分開!
我們兩人都快速地抹幹臉上的眼淚,盡量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外麵響起了藍權的聲音,帶了一點克製:“我可以進來嗎?”
“你進來吧!”我連忙說道。
藍權推開門進來,極快速地掃了一眼金鉞,然後又細細看我。
他一臉凝重地坐在桌子旁,也不看我們,盯著桌子上的某一處說道:“金鉞,你相不相信我?”
金鉞冷笑道:“我既然答應讓你解蠱,就是把命交給你了,別問這種相不相信的話!”
藍權點頭說道:“那好,既然這樣,我隻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有雜念,免得誤己誤人!”
金鉞哼了一聲,麵色鐵青:“放心!你盡管做就是!”
藍權點了一下頭,說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吧!”
金鉞立即站起來走出去!
我也站起來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藍權落後一步,低聲對我說道:“朱靈,一會兒解蠱完了之後,你要記得,把這個服下!”他說著,立即往我手裏塞了一樣東西。
我一驚,藍權已經搶先一步,走在了我的前麵!
不知道藍權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前麵還有藍大坤的人,我不敢露出馬腳,細細摩挲手裏的東西,好像是一根竹管。我不露聲色的將竹管連忙塞到身上,麵上依舊波瀾不起。
藍大坤早已經準備了一間幹淨的房間,按照藍權的要求,裏麵隻放了兩張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就連窗戶也都是用一層薄薄的東西蒙著,好像是塑料薄膜一樣!
藍大坤將黑狗血、黑貓血、黑雞血分別都裝在木桶裏,命人搬了進去。
那麼多的血,彙聚在一起,竟然隻有兩個塑料盆那麼多。藍權告訴我,每隻動物的血,隻取喉部的那第一滴,所以加在一起並不多。
藍玉鳳經過了包紮後,被藍大坤下了藥,依然昏迷不醒,而金鉞,也坦然進去躺在了床上。
藍權看了一眼藍大坤,說道:“藍寨主,我進去的這段時間,希望您能信守承諾,把小希抱過來!”
藍大坤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放心,我說話肯定算數。不過你們答應我的也要算數,否則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你們。至於你,你是我們苗人,你到底心裏向著誰,心裏可得有杆秤!”
藍權沉默不語,轉身進了房,關上了門。
藍大坤見藍權進了房,長長籲了一口氣。他招手讓人抬來了兩把椅子,自己坐了一把,又讓我也坐了。
他又叫喚人:“去,讓李家那個丫頭把那小孩給我抱過來!”
立時就有人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李桃就抱著小希而來!
小希看到我,眼睛都亮了,立刻張開雙手,歡天喜地的喊著媽媽。我激動得雙手都顫抖起來!
我上前一步,想抱小希,李桃卻後退一步,戒備地看著我!
藍大坤笑得陰陽怪氣地說道:“讓她抱,沒關係!”
李桃這才不情不願地將小希交給我!
我接過小希,百感交集,抱著他溫軟的小肉身子,情不自禁濕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