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這一點我早已經想到了,我立即從藍權懷裏掏出一個竹管,裏麵裝的就是從藍玉鳳和金鉞身上取出來的同命蠱蟲毒蠍子。
兩隻毒蠍子早已經死得僵硬了,我將竹筒遞給他看,說道:“這兩隻蠍子雖然有毒,不過我聽說,毒蠍子可以入藥,你拿去可以賣好多錢,我隻求你,幫幫我把他的遺體火化了吧!至於他的胳膊,不就是你的鳥兒咬的嗎?”
雖然那隻鳥沒有咬,反正它已經死了,我就算栽到它頭上它也不會知道!
男人狐疑地將竹管拿到眼前一看,臉色立即變了,凝視著我說道:“這兩隻蠍子確實很不尋常,你們也真是倒黴,居然碰到了這種蠍子。”
我苦笑道:“是啊,是真的倒黴!”
我想我確實很倒黴,我甚至覺得我一直黴運纏身。否則的話,這一個又一個接踵而來的變化,叫我怎麼喘得過氣來?
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藍權,歎口氣說道:“好吧,老子就當做做好事積點德,幫你火葬了你男人吧!”
他對我說道:“今天已經黑了,老子帶你們先下山吧,下山找個地方,老子再把你男人火化了!”
我連忙多謝,心想好險,雖然這人滿口老子的粗話,總算還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否則的話,哪裏會幫我火葬藍權,又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呢?
他一把背起藍權往前麵走,又回頭看了一眼我,吩咐道:“跟著老子,不要亂跑!”
我連忙點頭,他看了一眼小希,又說道:“這孩子倒是很聽話,老子來了這麼久,他倒是一聲不吭!”
我連忙說道:“是的,他膽小!”
小希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我更緊了一些!
男人一邊走,一邊問我叫什麼名字,原本是住哪裏的。我隨便就編了一個名字,因為想著藍權,就說我叫藍靈。
我又趁機和男人攀談,才知道,他叫做須雲,父親是漢人,母親是藏人。父母都已經過世,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生活。
據我所知,藏人在這裏都有大群大群的牛羊,而我來到須雲的家裏,看上去隻有一頂帳篷,什麼都沒有,我不禁感到懷疑,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沒有多想,隻是暗暗發愁,想著在一頂帳篷裏,我如何才能避開他的眼睛,用五帝錢和金鉞進行聯係,好告訴他我所在的地方。
天氣氣溫轉涼,為免野獸破壞,藍權的遺體連夜火化。看著藍權的身體漸漸被火焰吞沒,我不禁跪在地上涕淚橫流!
恍惚中,我好像想起了一句話,他曾經要求過我,永遠不要離開他,可是如今他卻先一步離開了我。藍權,你是要我跟著你而去嗎?可是小希,我怎麼舍得丟下小希啊!
和須雲相處了一晚之後,我就覺得,這個男人麵硬心軟,還不算很壞!
不過,他很神秘!
我隻是感到奇怪,他到底是靠什麼為生!
他既沒有牛羊,也不可能靠著打獵為生,可是他帳篷裏的陳設卻並不簡陋貧瘠。
第一天晚上,我抱著小希,在不安中入睡。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一直想找機會躲著須雲,可是他就是貼身跟著我。
這裏沒有水源,就連取水,都要騎馬,走上三四個小時,去附近的一個水源處取水。
取水的時候,他就將小希關在屋子裏,帶著我一起騎馬。
我是第一次騎馬,當初,藍權帶著我的時候,因為我身體剛恢複,一直都是坐的馬車。
須雲從後麵摟著我的腰身,粗糙的臉不停在我的後脖子上蹭來蹭去,雖然隔著厚厚的衣服,為了抵擋風沙,我又蒙著厚厚的麵巾,卻仍然感覺到他帶著胡渣的下巴,在我的耳後摩挲。
日頭在上麵高照,本來就很炎熱的天氣,因為他的舉動,讓我更加感到熱了!
他借口歇息,找了一處有樹蔭的地方,把我推倒在地上,就想撕開我的衣服。
我連忙對他說道:“我老公剛死,你就讓我跟著你,總要讓我有點準備吧。況且,我和我老公感情很好,這才幾天,你就要我,你不怕我老公的亡靈來找你嗎?”
須雲半信半疑地說道:“胡說,老子才不相信。”
可是我看他的神情,卻分明是相信了。
我知道,很多藏人是很信奉喇嘛,相信轉世的。須雲雖然父親不是藏人,可是母親是藏人,他的一些觀念很可能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灌輸了,況且他又是生活在藏人的地區,不可能一點都不信奉。否則的話,他為什麼要養禿鷲呢?
養禿鷲,一方麵出於他自己崇拜禿鷲的力量和速度,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禿鷲是神鳥,他認為可以給他帶來好運。
而禿鷲雖然死了,他卻認為,禿鷲帶來的好運就是我。
我語氣堅決地告訴他,如果他硬要了我,藍權一定不會瞑目的,我們一定會遭到報應的。如果他真的想要我,起碼也要讓我為藍權守貞一個月。
須雲不滿意:“一個月,太長了,不行,漢人不是有頭七的說法嗎?就七天吧!”
“七天不行!”我搖頭,七天時間太短了,我要盡可能地拖延我的時間。目前我所能做到的就是緩兵之計,等待著金鉞來找我。
“一個月,必須一個月。”
“不行,就七天,你要是不答應,老子現在就要了你!”須雲立即變了臉。
我隻得答應!
須雲欲求得不到滿足,於是拉著我繼續上馬,大概是想到七天之後,我就可以成為他的老婆,他興致勃勃地拉著我,要教我騎馬。